“我叫陆闻溪,吉省青山县元宝镇陆家庄人。此次是随先生到上海出差,先生公务忙,我到苏州走走看看,买些好布料。”
香姨与海管家一脸疑惑的看大少奶奶,怎么回事?他家大少奶奶不是这么粗心的人啊?咋跟一个外人,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老家地址都说了呢?
“姑娘看着这么年轻,没想到已经嫁做人妇了。家中父母怕是要惦念的。”
“年过二十,不算小了。父母如今陪我住在北平,秋日后才回老家,庄户人家,惦记庄稼的收成呢。家里如今开了好些荒地,人手也不足了。原本有六个哥哥,只剩下三哥在身边儿,爹总是骂,一个两个都指望不上,地里打的粮食,吃都吃不完,也不知道一个个的非要往外面跑干啥,守在家里,一家子一块儿,天天见的,多好。不用老是提心吊胆的,觉都睡不好,就怕哪个在外面惹下祸事,磕着了碰着了,可怎么办。”
这是告诉六哥,父母安好,身体健康,还能种地,也惦记着他,常念叨。
六哥在对面坐着,几乎抑制不住情绪,以最大的努力忍住眼泪,低下头,有礼帽挡着,看不到表情。
过了好一会儿,才抬起头,眼睛还微微泛着红,“儿行千里母担忧,是这样的。”
实在说不下去了,闭了嘴。
陆闻溪也不言语,就那么默默的坐着,说话也是跟香姨聊,彼此像是真正的陌生人一样。
一直到餐车给送饭了,才又聊起来,无非是说些无关紧要的,地理见闻之类。
到站下车,往不同的方向走,很快彼此身影淹没在人流里,看不见了。
“小姐……”
小福想问,陆闻溪一个眼神过去,忍下了。
其实陆闻溪也在想,六哥为什么要这样。
什么事情需要隐藏身份,用化名?
越想越觉得,不是汉奸,就是特务,要么就是间谍。
是地下党的可能性不大,这时候,早了点。再过几年嘛,还有可能。
看来得找丁山,让好好查查了。
“……没查到,好像有结界屏蔽,我接近不了。不过,那结界是泛着清气的,应该不是坏人吧?”
结果当天晚上,丁山给回了这样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