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北平,陆闻溪那么好体力,也觉得快要散架了。
段家的车把她和小福送回四合院,她下车就奔后院,见过爹娘,打了招呼,给看看,没瘦,健健康康的,没给机会多问,灌下一大杯水,“爹,娘,让我先睡一觉,缓缓神。晚上吃饭再叫我。”
然后跑回后院换了衣服倒床上就是睡。
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,起来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看看表,晚上八点钟。
“爹,娘,咋没叫我吃晚饭呢?”
前院,老爹在与二哥在下象棋,五哥在一边冲茶泡茶围观,偶尔的聊上两句。
老娘与二嫂在里间儿拿着金店的册子挑首饰样子,顺便聊家常。
看她进来,二嫂就站起来,“你睡得都打呼了, 看着是真累,也不差这一顿饭了,给你留着呢,过来坐吧,我去让人把饭给你送过来。你先陪娘唠一会儿。”
唠嗑倒是不着急,“爹,我在去苏州的火车上遇到六哥了,他隐藏身份,没想认。现在叫曾行,是上海路文贸易行的经理。后来我回到上海,专门让人打听过路文贸易行,是做药材生药的。还找了借口跟他们买了两支人参,但是没再见到六哥本人,贸易行的伙计说, 曾经理不经常在店里,常在外跑买卖。但是我觉得,他好像不是单纯的跑买卖,还有别的事儿。您跟他有联系吗?”
她说完,陆老爹就看沈二,沈二把手上的炮走完,想了想,才道:“有过几次交道,都是药材上的生意,没有直接打过照面,恍惚着见过背影,侧影,觉得像,但是不能确定。
我打听过,听人说,早年在法国留学过三年。刚回国的时候在广州上过班,后来就一直在上海工作了。没家没口的,自小是孤儿。
前年,旅店里不知道被谁放了字条,让不要好奇别人的身世。我就没再问了。
现在这世道,隐姓埋名的人多了去。以前就遇上过,现如今当了警察,听的见得更是无数。
六弟,应该是有不方便暴露身份的工作。他跟你表明身份了?”
陆闻溪就摇头,“没有,就是在火车上,找了个机会跟我搭话,含糊着问了爹娘的身体,没多问。不过留了贸易行的地址。”
陆老爹并没有意见的样子,“不说就不说吧,你就当不知道。他也是不想连累家里,咱也只当是出去上学人就丢了。在外面,只当没这个人。”
看屋子里,连赵金兰都没有意外的样子,陆闻溪还有啥不明白的,这是他们都知道六哥的消息,这些装着不知道呢。
就说嘛,人要是真丢了,怎么这么多年了,二哥和五哥整天的在外面跑,也没说找呢?
可真行。
“你这回去了两个多月,除了买那两箱子东西,都干啥了?说给我们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