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绥的唇落在他耳边,似是怕别人听见,声音极轻又极柔,像是羽毛在给耳廓挠痒痒。
“汪。”
第15章 欢迎回家
季维知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。
“你还挺能屈能伸。” 他面不改色地后撤一步,让两人回归正常社交距离。
盛绥耸耸肩,“满意了?”
季维知骄傲地仰起下巴:“还行吧,声太小了,没听清。”
盛绥不上那当,转头先走。
俩人别扭地出门,抬头一看,天已经黑了。
看这时间,季维知猜测在自己还没走到家就该宵禁了,而且附近也没别的交通工具能坐,只有盛绥那辆车。
要去蹭车吗?季维知只消思考两秒就得出结论。
他走到车旁,假模假式地说:“鉴于你被围堵的情况,我觉得你一个人开车很不安全。”
盛绥正埋头在车里放着什么,听到这话,钻出来,饶有趣味地听他瞎白活。
季维知接着说:“万一你在回去的路上被打了,那就是我辖区的治安失误。所以我得跟你一块儿……”
“上车吧。”
季维知话音未落,就看到盛绥拉开副驾的车门。里面早已被放好垫子,车窗也被摇到合适的高度。
——原来在他找出蹩脚的理由之前,盛绥就已经替他准备好座位了。
季维知钻进车座,习惯性把垫子抱在怀里。这是他小时候留下的习惯,因为刚到盛家有些恐惧,手里总喜欢抱东西,一开始是棉花、枕头、垫子,到后来变成了盛绥的手臂。
“你现在住哪?我先送你。” 盛绥开口。
“不用,咱先去肆街。” 季维知犟道。
盛绥打方向盘的手握紧了:“我又不住肆街,去那干什么?”
“你不住?可我明明看到肆街还有盛宅——” 季维知一不小心说漏嘴,暴露了自己曾去肆街的事情,慌忙改口道,“呸,我没看到。”
盛绥微微笑着,就当没听到:“老爷子住那,我搬出来了。”
盛绥这些年一直试图跟家里撇清关系。不单是因为他嫌烟馆和赌场来的钱脏,也因为季维知。
两年前,盛权得知他在自家别院养了个人,气得把别院直接铲平了。父子俩大闹了一场,从那以后,盛绥就没回肆街住过。
季维知听到盛绥搬家也没多惊讶,而是失望地低下头,莫名其妙问道:“搬出来…… 你要结婚了啊?”
男人成家后搬出来不是什么稀奇事,再说盛绥年纪早到了,总不可能不结婚。
但把这两个话题牵扯起来也是蛮突然。盛绥哑然失笑:“想什么呢?”
“我就问问。” 季维知还是闷闷不乐。
盛绥逗他:“当初你不是不让我结婚吗,怎么今儿还主动提?”
“那是小时候的胡话,能一样吗?” 季维知垂头丧气,活像只淋雨的小狗,“再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,凭什么管你。”
盛绥无奈极了,把话题掰回来:“你到底住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