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目含情,神色如水,金色的眼镜链和琥珀色的眸子无不令人心动。最惑人的是嗓音,低沉而温柔,跟金石似的,在季维知心脏上共振了一下又一下。
一句 “老师” 叫得惹年轻人竟然有点腿软。
季维知未雨绸缪地担心起日后,这要是真在一起了,自己真能顶得住么?
好像想得太远了点。
季维知赶紧收回思绪,故作矜持:“还行吧,给你九十分。”
“九十?那就是还差了点。” 盛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,好学善问,此刻也不例外,“给个准话,怎么样才能拿到满分呢,季老师?”
“你...... 别这么叫我。” 季维知真有点受不住。
盛绥果真不再说话。
然而真没人陪自己聊天季维知又有点落寞,气呼呼地说:“哎,你怎么真不出声了,想不想追人了你?”
盛绥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举手答:“我只是在思考该怎么称呼你。你不喜欢我叫你‘老师’,但总不能还跟原先一样喊。”——那样就好像俩人关系从没转变似的。
意识到盛绥接下来要说什么,季维知先做好心理建设,劝自己等会别绷不住,“咳,你慢慢想吧。”
“不让叫老师,那就...... 维知?” 盛绥边想边问:“小季?季少校?季长官?”
一连说了几个称呼,季维知都断然摇头。没特色,一点都不亲昵,不喜欢。
盛绥说着,忽然顿住,欺身靠近季维知,却什么都没做,只是替他把外衣拢实了些。后者被逼得直往后仰,脊背紧紧贴在沙发上。
“都不喜欢?那——” 盛绥枕着沙发背,低头看他,“以后叫你知知,好不好?”
季维知有一瞬的恍惚,耳边尽是柔风穿林似的回声。
知知,小知知。
老男人可真肉麻,可是...... 好喜欢啊。
年轻人笑得见牙不见眼,没出息地频频点头,跟小鸡啄米似的,“你再叫一遍。”
盛绥也心情好,凑到他脸边,轻轻问:“知知,爱不爱看卓别林?”
季维知简直麻了半边身子,除了点头啥也不会干了。
等过了好久,他才反应过来——卓别林?那不是电影吗?
盛绥要跟他一块儿看电影?那...... 这家伙是不是猜到自己说的 “追人” 是追谁了?
猜到了怎么也不挑明呢,怪磨人的。
就这么纠结了一晚上,季维知也没开那口去问,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。
他这天能休假,但还是习惯性起早,在院子里头溜达半天也不见人起来,估计是在屋里做训练。
又等了会,季维知总算听到前厅大门开合的声音,于是屁颠儿地跑回家,专等着人说电影场次呢。
没想到,盛绥只是把他叫进来,怕他冷。
“我不冷呢。” 季维知把冰凉的小手揣进兜里,鼻头冻得红红,“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?”
“什么?” 盛绥反应了会儿,故意拣他不想听的提,“哦,确实得有话说。”
季维知趴在桌子上,跟小狗摇尾巴似的等主人来摸他头。
然而盛绥却偏不说他爱听的:“亏你提醒,我得找你要个东西。你的证件和签名有没有复刻本?”
小狗的尾巴立刻耷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