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班长也没有笑我,只是很热心地说:“小葛啊,这样吧,我先过,你在后面跟着。到时候我来给你指挥,你把式没问题的,只要别心慌,就肯定能过。”
我心里虽然发怵,但是看孟班长这样说,而且我也实在不想因为我的原因,让我们掉队太久,于是便答应了下来。但是尽管答应了下来,心里却半点没有心安,反倒是越来越紧张。
那大桥其他地方都已经铺好可以通车了,唯独中间这一段三十多米的距离。有三处桥墩,两条车辙桥。每一条车辙桥都是由三根十多米长的钢轨拼接而成的。
既然是拼接,那就不是整根三十多米的钢轨,拼接的地方并不是笔直的,而是需要打方向从这根钢轨上那根钢轨的。
钢轨不过十几二十公分的宽度,比起卡车的车轮还要窄很多。在这样长又窄的车辙桥上走三十多米,一把方向稍微打偏一点点,那就要掉到江里去!
孟班长先开车上了车辙桥,他的副驾驶拿着小旗子在前面指挥。
孟班长确实是心稳手稳,经验丰富的老汽车兵,这种车辙桥他开得很稳。慢慢的,却没有停,一直向前挪动。
到了钢轨的转接处,也是用轮胎一点点的转向。遇到犹豫的时候不蛮干,停下来探出头来仔细观察,并且和指挥的副驾驶交流几句之后,继续向前。
三十多米的车辙桥,孟班长仅仅只用了不到五分钟,就成功开了过去。看得我眼睛都直了,心里更是无比钦佩。胆大心细,说起来容易,但做起来却并不容易。
孟班长将车开过了桥,找地方先停好,然后便回来帮着我指挥。
我心里发虚,但是强装着轻松,还跟张成发开着玩笑:“张哥,你不是说北边安全嘛,要不你来开?”
张成发吓得急忙摆手,他现在刚刚学会把车开动,哪里应付得了这样的场面。
我当然不可能这种情况让张成发来开,那是要出事的。我自己也知道躲是不可能躲过去的,虽然紧张和发怵,但是心一横深吸一口气,便也上了桥。
十一月的平壤,尤其还是在江边,这时候的气温非常低,也特别的冷。走到大同江的江边,就明显能感觉到温度比在平原上低了不少。
为了保险起见,我让张成发先走路过了桥。这车辙桥的钢轨非常窄,即便是人走在上面都跟走独木桥似的,特别难保持平衡,就更别提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