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越:“叫师傅。”
殷问酒:“为什么?我又没想拜师。”
苏越:“我也没想教你,既教之,便得负责,你若有一天能出云梦泽,说起是我徒弟,岂不是要丢我的脸。”
殷问酒:“那你就别教啊,我就做客栈的小二。”
她的戒尺磕上殷问酒的额前,“那你想死吗?”
“祖训有言,非门下弟子,不可教之,仪式便简单的走吧,端杯茶来,磕完三个响头敬来,尊称一声师傅即可。”
彼时的殷问酒年纪不大,脾气已经很倔,她并没有听话照做,也欺负苏越明显是个好脾气的人。
当晚苏越就抽走了她床下黄符,让她认识了什么叫怨。
然后她才乖乖照做。
三个响头磕完,一声师傅喝茶喊的声音不小,发自肺腑的真诚。
因为她不学,确实会死。
再然后,画出第一道符,见到这其中厉害,才算沉迷学海。
但也少不了戒尺的鞭策。
她就是一个杂学者。
东门西派,什么都学,还换着法子论证,同一目的的术法,到底哪一派的更好。
……
“这天下,难不成就你钦天监藏书齐全?”
梁崔日依旧自豪,“自然,钦天监自大周开国,便是最为重要的机构,世间广学,各个门派秘法岂会随意泄漏?
而钦天监,不仅能收集而来,还能与各派子弟同步精修。”
殷问酒第二杯茶喝完,心不在焉道:“确实厉害。”
梁崔日正准备给她倒上第三杯时,她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。
“与梁大人聊上一聊,果然思绪更为开阔,今日先停在这里,我先走一步。”
梁崔日手下一顿,“姑娘怎么又要走?钦天监并没有不接纳姑娘的意思。”
“是我没有入你钦天监的意思。”
梁崔日:“……”心更慌了。
殷问酒出门又喘一口大气, 才把那腻人的花香吐了个干净。
茶楼门前停着一辆马车。
卷柏坐在外头,“殷姑娘,王爷来接您回王府。”
梁崔日这茶楼开在城门处不远,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。
卷柏这一声,离着近五步远而已,他喊的中气十足,像离着百尺距离。
她看了一眼车窗边撩起的帘子。
周献那好看的脸勾着眼尾,笑的像只狐狸。
“知也,红鸢你帮我看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