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到十个人,我们也不会时间太长,背背雨就走。”
葫芦瓢和秋月的话,曹保长都听到了,他有点儿发蒙,心里琢磨,不到十个人,女人好几个,这个赵老大到底是干啥的呢?
赵阵说:“曹保长,我们的人到了。”
曹保长很热情地说:
“葫芦瓢,快领他们进来!”
然后,曹保长又喊道:“生瓜蛋子!你们多出来几个人,帮着把马拴到槽头!二爷,出来喂马!”
曹保长话音没落,提哩秃噜从西下屋钻出十多个大汉。
一个老人从马棚旁边的一个小屋里出来,不声不响进了进了马棚。
老人是马夫,是曹保长的二爷爷。
赵阵见出来这么多人去牵马,他怕摔到王喜金,就过去把王喜金从马上背下来。
曹保长问:“赵老大,这位兄弟被雨浇出毛病啦咋的?”
赵阵说:“我这位兄弟脚扎坏了。”
曹保长说:“快点儿,进东屋,放炕上去!”
这时,曹家大院都亮起灯,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西耳房出来。
曹保长招呼女人说:
“七嫂,先过来帮帮忙!”
七嫂是曹家厨子,小跑着过来问:
“东家,让我干啥?”
曹保长说:“你去我那屋,把炕整整,把受伤的兄弟放炕上!”
七嫂一愣:“东家,能行吗?”
曹保长说:“怎么不行,救人要紧!”
赵阵听了,心里热乎乎的。
这时,他背着王喜金已经进了东屋的门,一看这间屋子摆设富丽堂皇,炕上铺着榻榻米,他知道这是曹保长的卧室。
王喜金在沼泽里弄了一身泥,为了赶路也没顾得上清洗,被雨一浇,泥水和他脚上的脓水混在一起,顺着脚流下来,淌了一地板。
这不糟蹋了人家的屋子!
赵阵很过意不去,背着王喜金又退到外屋。
七嫂知道曹保长卧室是什么样子,不知道曹保长怎么这样反常,平时,曹保长只在他的房间接待日本人和伪政府要员。
虽然曹保长发话,她进了东屋,也不敢下手。
曹保长看了,就进了卧室,说道:
“七嫂,你真笨,这炕上光溜溜的,你就不会帮着把人放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