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觉得是谁？”褚洛然不想让陆念眉闲下来，陆念眉闲下来那种遗世独立的孤寂，让他看着心疼的很。

陆念眉摇了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红缨不至于害母亲，青竹论理也不至于，她害死了母亲，她又有什么好处？还是那句话，我母亲这般好说话的主母，是极难得的，若是换了旁人来，青竹怕是一辈子都是个通房，或者说，哪日父亲不喜欢她了，就直接将她撵出府去，那个时候，她人老珠黄，又嫁不得人，会更加悲惨。”

安嬷嬷也这般想：“二小姐说的是，一般府邸里的太太，夫人，都不愿意要长辈跟前的丫鬟，打不得骂不得，还要被盯着，一般都会寻机会撵出去。”

褚芷浅为难的看向褚洛然：“大哥，你倒是说说看，谁是凶手？我们都想不通，看着哪个都是有嫌疑的，又好像哪个说的都有理，可是除了她们，倒也不知道还有谁了？”

褚洛然温声说道：“这几个人的底细，初一今日都查过了，这个青竹……应该对二夫人有些恨意。”

安嬷嬷几人不解的看向褚洛然，褚洛然徐徐解释道：“青竹有个青梅竹马，若是青竹一直是府里的小丫头，应该就会被这个青梅竹马求娶回去，送了赎身的银子，老太太再赏些嫁妆，出去倒也能过得富裕些，可是府里出了些事情，有了变动，青竹提到了老太太房里伺候，她便想要多伺候老太太一阵子，毕竟能得老太太看重的丫鬟出嫁，又是另一番情境，而且青竹年纪算不得大，再等两年，倒也没什么。

可是青竹成为了陆二老爷的人，一下子成了通房，外头的青梅竹马自然就不必等着了，前几日娶了新媳妇，两人感情甚好，家中有些余钱，日子和乐，青竹前阵子回了家里一趟，看到这样的情景，心里未必会舒服，若是陆二老爷与陆二夫人没有插手，说不得她的日子，现在也过得极好。”

褚芷浅听着直皱眉：“这爬床的事情，难道是陆二老爷一个人的事，二夫人去老太太跟前求的时候，也是问过她的，但凡她自己有个主意，也不至于就成了通房丫头，这路还不是她自己选的，如何怪的了旁人？”

褚洛然安抚的看了褚芷浅一眼，似是教导，又似是叮咛的说道：“这世上有许多的人，后悔起来，便觉得都是旁人的过错，她们自己，不会有半分错的。”

陆念眉若有所思，人心不足，自私自利的人，她是见过许多的，若当真如同褚洛然所说，青竹心里有怨气，也是可能的，只看她当时在老太太面前答应的痛快，得知只是个通房的时候，又哭泣的样子，她便该知道的。

“只是这一切都是推测，毕竟当时的芸豆卷都不见了，想要寻，也是寻不出，更重要的是，青竹应该拿不到可以让人一尸两命的毒药，事后还查不出踪迹。”褚洛然并不认为是青竹，但青竹显然也有嫌疑，尤其是青竹那番辩解的话，着实太有逻辑，是一早就想好了，预备好了的。

“青竹该是有同伙，我会继续查的。”陆念眉神色凝重，攥着帕子久久不语。

褚洛然指尖摩挲着茶盏纹路，凝眸看向陆念眉，明知道只有这样陆念眉才能重新站起来，他却不愿意看到陆念眉这样谨慎凝重的样子，让人的心，揪着疼。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