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来到冯母和徐以德的叔父——徐宣家中。
大门上贴着喜字,门口的石狮子也绑了红绸,门庭下两盏大红灯笼随风摇摆。
冯父、冯母、徐以德、冯茗依次下车。
徐以德是他们这辈最有出息的人,走在最前头,大老远就拱手道贺:“叔父,侄儿给您贺喜了!许久不见您老人家,身体怎么样?”
徐宣年过六十,身子骨还挺硬朗的,“同喜同喜,我身子还不错,倒是以德你又圆润了些。”
徐以德不喜欢别人说他胖,面上的笑假了三分,“叔父您先忙着,我进去帮堂妹招待客人。”
徐宣笑道:“快进去吧,都准备好了,直接入席就行。”
徐以德进去后,冯父和冯母带着冯茗给老头行礼。
冯茗以前总是病着,没出席过大场合,现下看哪里都新奇,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四周。
徐宣拍了拍他肩膀,对冯母道:“原先听你们夫妻二人说,找到了一位神医,把茗儿给医治好了,我还不信。
瞧瞧茗儿现在活蹦乱跳的,我心里也替你们高兴。
病都好了,茗儿该好好读书,争取早日考取功名。”
冯母笑道:“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,现在正学着做生意呢。”
徐宣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,“咱们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,你哥哥也是一方父母官。
茗儿怎能不读书?经商有什么大出息。”
冯父家世代为商,他并不觉得商人有多低贱,有钱有闲,多少人求都求不来。
不过徐家这位叔父,一直瞧不起商人,与冯母成亲那日,他就领教过了。
冯父随意客套了两句,就带着妻儿进去了。
待进门后,冯父撇了撇嘴。
冯母小声道:“别往心里去,我叔父就是那样的人,读了两本书就自命清高,瞧不上行商之人。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,别板着脸了。”
冯父沉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随后他活动嘴角,牵出一个笑。
院子里已来了不少宾客,大家互相攀谈,十分热闹。
一个和冯母年纪相当,穿着华服的女子最为忙碌,一会儿叫下人干这个,一会儿叫下人干那个。
冯母遥遥一指,对冯父和儿子道:“那个就是我的堂姐徐倩慈,咱们成婚时,她已经嫁到京城去了。你们是第一次见,待会可别叫错了。”
爷俩互望一眼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