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大娘道:“她这么些年带着儿子不容易,你少说两句,大家都是同住一个地方,时时要见面的。”
崔大娘比她和陈母年岁都大,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知晓,谁都不想得罪,只能苦口婆心规劝调解。
冯婶不屑地吐着瓜子皮;“呸!谁还跟她天天见面,等我搬去新家了,就不用见这尊瘟神了。克死丈夫又克死儿子,扫把星一个,老陈家真是倒了霉,摊上这么个媳妇儿。”
崔大娘直摇头,陈家媳妇无可挑剔,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勤快人,丈夫儿子都是光荣牺牲的,到这位嘴里成了瘟神,真是没眼看。
炊烟袅袅,忙了一大早的陈母,将背篓里的半包肥料撒完了,是时候回家做中午饭。
路过冯婶屋边的时候,冯婶已经端着碗吃上了,她蹲在路边,一脸不屑,好像多高贵一样。
“陈家媳妇儿,回家做饭啊。”崔大娘寒暄道。
陈母微笑着点头:“是嘞,刚把肥料丢完,这会儿回去开火呢。”
冯婶轻哼一声,开始作妖:“羡慕你家啊,开火简单,一个人的饭菜很快做好,哪像我,一个人忙全家的,现在伺候他爷俩都费劲,要是以后有儿媳妇抱孙子了,那不得忙死,哎,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命呢!”
陈母脸上难看,是个人都听的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,你全家就你一个,真是活该。
她没发作,因为她知道,跟这样小人没道理可讲,如果小人能被说通的话,根本不会端个碗上边吃下边放屁。
想着这一家人快搬走了,陈母顾着和崔大娘说话,完全不理。
越是不理,小人就越得意,觉得自己赢了,认为把她说得哑口无言,蹬鼻子上脸。
“看开点,陈家姐姐,往好处想,以后不会有彩礼方面的烦恼了。”冯婶继续狗嘴吐狗牙。
陈母忽然转身,眼神平静,却看的冯婶发怵。穿着旧衣服的妇人放下背篓,只恨为什么图省事将锄头留在了田里,现在在手里的话,她至少要掉一半的牙。
平日里,陈母一让再让退避三舍,今天不一样,她这话过分了,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听别人讲自己孩子的坏话,特别是这个孩子不在了。
啪!
一耳刮子甩过去,把话语恶毒的冯婶打懵了,碗摔在地上碎成数快,白花花的大米饭肆意喷洒。
“你敢打我?”冯婶不可置信地说,“好啊,我今天跟你没完!杀千刀的,老的小的,我被人打了,快出来啊!”
听到动静,冯婶的老公和儿子跑了出来,也不问缘由,反正帮自家人,怒气汹汹地瞪着陈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