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太医蹙着眉,细细诊了一番之后方说道:“小主脉象虚浮无力,想来是气虚所致,并不打紧。”
亦珍看着太医:“只是我最近总是觉得腹痛难忍,不知道是不是气虚所致?”
因为语芹脖子上伤势未愈,盼春在长春宫中打点,所以这次陪皇后来永和宫的便是槐月,槐月在御药房中待了大半年,一般药物的药理也知道一些,她看着亦珍双眼浮肿,脸色苍白,心下有些了然,待等到亦珍又说腹痛难忍,槐月便觉得奇怪,以前似乎听邵太医说过,气虚着面色苍白,身体虚弱,说话声音低微,看着亦珍的脸色,确实是气虚所致,但是槐月细想了一下,气虚是不会导致腹痛难忍的。
王太医听了亦珍的话,只是说道:“小主想来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,气虚者身子本来就虚弱,若是饮食再不注意,自然会腹痛。”说着便要去开药方。
槐月一直紧紧盯着亦珍,太医切脉完毕之后,含卉掀了被子正要将亦珍的手放回被子里面,一瞬间槐月却清晰地看到了亦珍的手指甲隐隐发紫,因为双手苍白,那紫色更显清晰。
腹痛、气虚、指甲泛紫,许多的念头在槐月的心里闪过,总觉得有模糊的印象,在什么地方,有个人的手指甲也是常年泛紫,但是越是想要记起来,却越是想不起来。
王太医转身去开方子,皇后和慧贵妃在一边轻声安慰着亦珍,唯有槐月静静出神。
含卉见亦珍终于打起了精神,心里欢喜得和什么似的,忙前忙后地准备着,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和亦珍说道:“小主病得这几天,奴婢瞧着这满院子的花草都没了颜色,小主一好,才发觉这花草真是好看。”
“你就会猴儿嘴。”亦珍轻轻瞪了含卉一眼,含卉吐了吐舌头出了门。
槐月见含卉说花草,便转头看了眼殿外的花草,确实是苍翠一片,看似杂乱无章,但是却有一种有规矩的舒服。
槐月看着那些花草,忽然想起了当初是在什么地方看见那一双隐隐发紫的指甲的,那似乎是很久远的过去了,在御药房拥挤的药材柜子面前,一个小太监在一个个小小的屉子里翻检着药材,那双手,明明就是泛紫的。
槐月还记得,当初自己问过他,那小太监看了眼自己的手浑不在意:“不过是前几天抓了几把黄藤罢了,几天之后就会没有的。”
黄藤槐月是知道的,性苦、辛,凉,有大毒。误食者腹痛难忍,双手指甲青紫,正与叶赫那拉亦珍的症状相同。
槐月这一惊非同小可,正巧王太医正好开了药方子要去抓药,当即拦了太医跪在皇后的面前说道:“娘娘,奴婢有事禀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