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翎看着天瑜,没有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虞翎才将锦盒拿在手里,轻轻地打开了锦盒的盖子。
锦盒里放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密齿紫檀木梳,这样的梳子用来篦头发格外的好,虞翎从前就有一把,只是不知道扔哪里去了。
天瑜亦是瞧见了,抿着嘴笑起来:“这位方公子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人,木梳安枕,甚是贴心。”
虞翎却有些心乱。
接发同心,以梳为礼。
梳子有定情之意,代表相思携老。
天瑜不可能不知道,她这样说不过是希望虞翎不要乱了心神。
虞翎慌张的将锦盒盖子盖好,把锦盒递给一旁的婧怡:“收起来吧,现在暂时用不到。”
婧怡刚走到门口,就有小丫鬟凑上前来:“婧怡姐姐,那个大夫来给张家小姐请脉了。”
方公子来了?
婧怡点头示意知道了,将锦盒装在袖子里,快步到府门口接人。
方锦怀一看婧怡来了,眼角含笑:“姑娘怎么亲自来了?”
婧怡偷偷瞟了一眼方锦怀身后的褫革,褫革铁着一张脸,目不转睛的瞧着远处。
‘真是呆子。’婧怡瞄这一眼差点被气死,转眼瞧见方锦怀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,只能压下怒气,笑着给方锦怀带路:“方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,我家小姐方才还提起公子呢。”
一路到了院落外,婧怡独自一人进屋通报:“小姐,方公子来请脉了。”
虞翎一愣,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
天瑜却是笑的一脸的挪愉:“来得正好,可见这背后是不能说人的,说曹操曹操便到了,快请方公子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婧怡一溜烟的跑出去喊人,过了一会儿,便只有方锦怀一人进来了。
天瑜如今精神越发的好,方锦怀进来瞧了一眼天瑜面色,长出一口气笑道:“姑娘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,眼下这服药喝完,就可以不必再喝药了,饮食上,也可以添几味荤腥,补一补这些日子的亏空便是了。”
天瑜听完更是松了一口气,捂着心口对虞翎道:“方大夫这一松口,我心里就跟石头落了地一般,可算是不用再喝苦药了。”
这句话把虞翎逗乐了,天瑜之前神思倦怠,喝药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,端着碗便一口气灌下去,如今好了,反而嚷嚷着药苦。
方锦怀坐在一旁的绣墩上,他脚长,不好放,只好交叉盘着,这个姿势看着别扭又好笑,惹得虞翎和天瑜大笑不止。
方锦怀自己也笑的起劲,大概是从来没有这样坐过。
“还是给方公子换一个靠背椅子好了,女孩子家的绣墩让男子坐着,像什么样子。”虞翎笑的眼泪水都要流出来,赶紧招呼门口的小厮给方锦怀换一根凳子来。
坐上凳子之后果然看着顺眼许多,虞翎和天瑜敛了笑意,只有方锦怀还在乐呵呵的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