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紫瞳孔顿时缓和半许,并未立即言话。
这刘泉,她自然是见过,前些日子去叶渊主屋寻叶渊时,这刘泉便会出面告知她叶渊不在府中,甚至于,上次萧瑾入得这国师府与她独处一室后,这小厮事后也曾惊愕过厉王对她的在意与照顾,是以,她对这刘泉,印象倒也深,想来此番这刘泉也入得这后厨了,她云凤紫的身份,自也能稍稍正名了。
思绪至此,凤紫迅速按捺了心神一番,随即唇瓣一启,平缓而道:“国师这几日一直容我在府中,是以,我心生感恩,便一大早过来,准备为国师端些早膳,做点事。”
这话一落,刘泉已站定在了她面前,随即眉头稍稍一蹙,略微为难的道:“凤儿姑娘虽心意极好,只是,只是国师许是不会领情。”
凤紫眼角微挑,静默无波的朝刘泉望着。
刘泉扫她一眼,随即便垂眸下来,缓道:“国师历来喜静,也不喜旁人过多伺候。是以,一直都是我为国师端的膳,此番若突然换成了凤儿姑娘,万一国师不习惯,又或是生气了,奴才可是担当不起啊。”
凤紫缓道:“此事,你无需担心。国师虽不苟言笑,但也心怀仁慈,心系天下之人,是以,国师定不会随意发怒,更也不会真正恶对旁人,倘若你仍是心存担忧,我便也先与那说明便是,若是等会儿我端着早膳过去惹怒国师了,这一切后果,我担着便是。”
这话一出,刘泉倒是怔了一下,待得片刻后,他仍是紧蹙着眉头,为难而道:“凤儿姑娘此言虽可,但国师若发起脾气来了,便是凤儿姑娘要担责,但国师许是也要连带处置我才是。更何况,你深得厉王特殊以待,国师又与厉王为友,是以,一旦出了问题,国师许是也会看在厉王的面上不会真正惩罚于你,但对于我来说,许是见说不准了。毕竟,我乃国师府之人,国师要惩罚于我,自也是手到擒来,不必看任何人脸色呢。”
这刘泉倒是考虑得多。
凤紫眉头再度一皱,心底也存了几许无奈与复杂。
待得兀自沉默片刻后,她神色微动,终归是再度而道:“倘若你当真担心的话,不若,你我同时端膳过去便是,若我先行端膳入内,惹国师生气了,你便即刻再端膳进来也不迟。如此,国师便是要怪罪,自也会怪罪我擅自端膳之意,定也不会真正迁怒于你。”
刘泉极是为难的观她,紧蹙的眉头却无半分缓和,待得片刻后,他正要再度出声而拒,不料话还未出口,凤紫已再度出声而道:“此事便如此决定了,我也说了,一旦出了何事,我担着便是。便是我担不了,自也会求厉王爷帮你我担着。”
低沉缓慢的嗓音,复杂十足,却也底气十足。
这话一落,刘泉顿时噎了后话,目光也愕然的凝在凤紫面上,并未再言话。
思绪翻转摇曳,他面上也逐渐生了几许复杂。
但也不得不说,此番虽怀疑这凤儿姑娘是否担得起国师发怒,但却也不得不承认,厉王爷待这凤儿姑娘极好,甚至每番这凤儿姑娘出事后,厉王爷皆会亲自过来探望,二人也会共处一室,相处极久。
曾也听说过,厉王与自家国师一样,不近女色,只是,厉王还多了一重性子,那边是心狠手辣,阴沉麻木,是以,厉王能与这凤儿姑娘共处一室,自也能证明这凤儿姑娘在厉王面前极受重视,且那厉王本就心性狠烈,倘若此番他不依照凤儿姑娘所言行事的话,万一将这凤儿姑娘得罪了,到时候再在厉王爷面前去言道他刘泉欺负她,如此一来,他刘泉定也是要将命交道厉王手里的。
思绪至此,心思也起起伏伏,摇摆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