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这倒是奇了,这凤儿姑娘有厉王撑腰,有国师宽待,她本是特殊至此了,何人,敢将刀子架在她脖子上,不要命了么!
思绪摇摇晃晃,辗转幽远。
待得终于回神过来,抬眼间,便见那满身素衣的女子已是即将行至国师的主屋门前。
刘泉顿时惊得不轻,倒吸了口冷气,脚底也顿时急速而跑,待终于靠近凤紫后,因着离门极近,刘泉不敢太过声张,生怕扰了屋内的国师,焦急之中,只得急忙伸手拉住凤紫的胳膊,正要低声急促的祈求,奈何祈求之言还未道出,便见身边这女子竟突然扯声一吼,“国师,凤紫作画一幅,欲请国师过目。”
挑高的嗓音,着实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。
待得这话一出,周遭沉寂清宁的气氛也突然被扰,犹如平底之中炸开了一道惊雷,突兀刺耳。
刘泉顿时浑身一颤,拉扯凤紫胳膊的手也顿时一僵,本以为此番屋中的国师定是受扰,而为国师守门的他定也要被国师怒斥与责罚,却是不料,片刻过去,前方那道雕花屋门,竟是分毫不动,而屋内之中,也无声无息,毫无任何声响道出。
刹那,刘泉陡然回神,险险的松了口气,待得正要继续拖着凤紫离开,不料抬眸之间,只见凤紫唇瓣再度一开,又欲言话。
刘泉瞳孔骤颤,此番也顾不得多想了,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捂凤紫的嘴,奈何凤紫却突然将他一推,随即便稳稳而立,继续扯着嗓子平然出声,“不过是一幅画罢了,国师如今,都已是不敢看了?”
说着,嗓音越发一挑,“凤紫历来敬重国师,别无异心,此番,也望国师大人大量,不与凤紫太过计较。毕竟,国师也是知晓,厉王对凤紫有所命令,倘若凤紫不从,自也要得罪厉王。凤紫不过是卑微之人,仅想在苟且而活,但夹缝中生存不易,也望,大人大量甚至心怀天下的国师,能稍稍体谅凤紫。”
这话,她说得极为直白坦然,语气也极是挑高,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幽远与厚重。
刘泉终归是呆站在一旁,整个人都被凤紫这几番挑高的言话吓傻。
然而即便如此,沉寂无波的气氛里,凤紫面前的这道雕花木门,仍是纹丝不动,而屋内之中,也毫无任何声响。
半晌,凤紫终归是皱了眉。
待得正暗自思量是否要继续唤门或是敲门之际,突然之间,身后不远,顿时有拍掌声乍然而起。
瞬时,凤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,待下意识的回头一望,瞬时,瞳孔一缩,面色一沉,整个人,也彻底的戒备开来。
此际,那不远之处正立着几人,而那当前之人,则是满身紫袍,墨发高束,整个人颀长修条,儒雅风华,然而那人的面容,虽俊朗,但却独独勾着邪肆笑意,那双深黑的瞳孔,也兴味盎然的朝凤紫望着,似是满含戏谑与鄙夷,邪肆兴味十足。
君若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