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至此,心境,自然也是通透。
待得回神过来,君黎渊便按捺心神的朝紫袍男子笑笑,不再言话。
一时,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,许是因紫袍男子与君黎渊皆放松开来,高台上的比试也全然停歇,在场之人,便也逐渐开始稍稍减却了心头的紧绷之感,四下开始言笑议论开来。
夜风逐渐凛冽,君黎渊差人去上奏了正于帐中的老皇帝,而后,便开始吩咐在场之人,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回城。
奈何吩咐之语刚巧落下,那紫袍男子则漫不经心的笑道:“常日里本皇子倒是睡得晚,此番早早回得京都去,倒也着实无趣了些。”
君黎渊神色微动,平缓温润的问:“此际天色说早也不早,说晚倒也并非太晚,是以,不知皇子此际,可还想在此逗留一会儿?”
紫袍男子轻笑,“正有此意。毕竟啊,方才仅顾着看比武了,这酒还未喝好呢,而今既是比武完毕,便也正是笙歌曼舞,言笑闲聊之时,太子殿下,你说是吧?”
君黎渊眼角几不可察的挑了起来,目光静静将他扫视,并未立即言话,待兀自沉默片刻后,才平缓温润的道:“皇子难得来一次,此番初入我大昭,我大昭上下自得好生招待。正好,此际的确酒兴未浓,不如此际,便好生喝上一回。”
嗓音一落,略微从容平和的拎着酒壶为紫袍男子斟了酒,而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,待得一切完毕,便举着酒盏朝紫袍男子微微而笑,“皇子,请。”
紫袍男子懒散而笑,那修长微挑的瞳孔中漫出了几许满意,随即也不耽搁,修长的指尖极是懒散慢腾的将酒盏举起,对着君黎渊饮了一杯。
待得放下酒盏时,君黎渊便已再度招呼了歌舞,而群臣之人,也见势逐一起身,开始举着杯盏朝紫袍男子迎了过去,肆意敬酒。
凤紫抬眸,朝那紫袍男子扫了两眼,也朝那源源不断排队敬酒的人凝了几下,心底之中,倒也略微生了几许异样与好笑。
只道是今儿那紫袍男子本该是春风得意的,而今倒好,这算计来算计去的,倒要被大昭群臣灌酒了,如此一来,便是那人酒量再好,自然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灌酒才是呢。
思绪至此,唇瓣上也勾出了半抹弧度,而待回神过来,便见萧瑾依旧端然而坐,指尖执着酒盏,随意而抿。
他面色依旧清冷之至,寒气蔓延,也如常的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之意,又或许是察觉到了凤紫的打量,他突然转眸过来,那双深邃如墨的双眼,径直凝向了凤紫。
凤紫毫不避讳,淡定的迎上他的目光,柔柔而笑,“此番之宴,倒是着实有些无趣了。想来王爷也是不喜凑热闹之人,而今一直坐于此处,可觉太过的闲暇无聊?”
她随口搭讪。
不得不说,今日这狩猎,她无端被君若轩叫来,而今也不过是被瑞王府几名姬妾稍稍算计了一把,倒也无什么大事发生。
说来,凭君若轩那等腹黑之性,想来此番执意领她来这狩猎之地定非毫无目的,只是许是那君若轩也未料到,而今夜色正好,她云凤紫还安然坐于此地,他君若轩,则是先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