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人都走了,想来自也没什么算计可言,再加之此番夜色着实深沉,坐着也着实无趣得紧,一时之间,除了身边与这身边的萧瑾尚且可说几句话,倒也当真不知该如何消遣了。
“待得大梁皇子醉了,今夜狩猎之行,自可全然结束。”
仅是片刻,萧瑾那清冷幽远的嗓音,缓缓扬起。
凤紫应声回神,眼角微挑,“是吗?可凤紫倒是觉得,那大梁皇子许是酒量惊人,说不准千杯不醉都是可能,如若在场之人皆灌不醉他,那我们岂不是得在这猎场上呆上一夜?”
这话一出,萧瑾并不言话。
凤紫微微一怔,待兀自静候沉默片刻后,本也心有放弃,以为这萧瑾终是不会回她的话了,却也正这时,突然之中,萧瑾薄唇一启,竟是出了声,“他终归是人,何能千杯不醉。许是一时片刻之后,他便该醉了。”
凤紫神色微变,面上的笑容深了半许,“王爷此言怎能如此笃定?难不成,王爷竟还极是了解那大梁皇子的酒量?”
萧瑾瞳孔微缩,威胁重重的扫她一眼,“本王早与你说过,莫要想着拐弯抹角的从本王口中探话。那大梁太子究竟如何,自也不该是你关心之事。”
“王爷倒是着实喜欢泼凤紫冷水,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,都对凤紫极是直接干脆,并无半点为难与留得情面呢。只是,凤紫方才之言,倒着实未有半点试探,反倒是的确出自好奇罢了。毕竟,此番夜色已深,凤紫终还是有些累了,也想早些回府中休息呢,若那大梁皇子当真千杯不醉,今夜一直坐在这里杵着等着,自也是惨淡呢。”
她悠然柔腻的出了声。嗓音一落,垂眸眼见萧瑾杯盏已空,她再度下意识的伸手抽走了他指尖的杯盏,缓道:“王爷今夜喝的酒着实不少,此际不该再喝了。”
他瞳孔越发一缩,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突然深了一重,“你跟了本王这么久,还不知本王习性?这肆意胆大抽走本王杯盏之为,你可知晓后果?”
凤紫面色分毫不便,并未将他这话听入耳里。
说来,近些日子对萧瑾的恐吓与威胁之言也听得多了,又或许早已是习惯了,是以此番闻得他这话,她心头竟也不曾有什么太大反应。
她仅是沉默了片刻,随即便柔笑温和的朝他望着,只道:“凤紫仅是关心王爷罢了。毕竟,饮酒伤身。”
他漫不经心的挪开目光,“本王之事,无需你管。既是杯盏在你手里,那便倒酒。”
凤紫下意识捏紧了酒盏,并无动作。
萧瑾眉头蓦的一皱,薄唇一启,正要再度言话,却也正这时,那主位上被越来越多的人围着的紫袍男子,顿时啪嗒一声倒在了矮桌上。
“皇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