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乞婆子无亲无故,无人替她伸冤,可怜一条人命,就这般折损在了畜生手中。
沈秋辞盘算着,
等来日肖文胜一死,她自会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裴远舟,
顺带着将从前天玑办所犯下的凶案,一并都算到裴远舟头上去。
到时她与裴承韫里应外合,必叫裴远舟百口莫辩,唯余死路一条。
这日将裴老夫人的尸身下葬后,天色已经晚了。
再过十日,便是年节。
虽说府上有丧,节庆红事不宜操办,但给下人的赏赐总不能少。
可如今侯府账面赤字,别说赏赐了,就连上个月的月例都还欠着。
在侯府当值的下人们,除了内侍的几名签了卖身契,余下都是拿钱做活,各自都有家要养。
这白干活不给银子的日子,他们哪里能撑得下去?
于是一番商议过后,众人合议让掌事家丁去找裴远舟谈一谈。
掌事家丁见着裴远舟,也没有拐弯抹角,直道:
“世子爷,眼下临近年节,咱们各家都等着银子用。您说这年节的赏赐没有就算了,可月例......总不好拖着一直不发。”
裴远舟忙碌了一日又吃了肖文胜一肚子的气,这会儿哪有心思去应付这些琐事,
只摆摆手随口敷衍道:“知道了,侯府总不会少了你们那三瓜俩枣的。”
掌事家丁面露难色,吞吐了半晌后,咬牙道:
“世子爷今日得给小的一句明白话,这银子究竟什么时候能补上来?若是一拖再拖,那咱们就只能去衙门口击鼓鸣冤,状告世子......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没等家丁把话说完,裴远舟随手抄起了一个花樽,朝着他脚底下砸过去,
“你这喂不熟的狗,真真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你在侯府当了这么多年差,里外里也没少吃油水拿好处。如今瞧着侯府落魄了,学着旁人也想来踩上一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