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早。
徐幼君踩着厚厚的雪,朝西市一户看起来普通的人家走去。
她叩响大门。
好一会儿,才有人来开门。
男人长得很是魁梧,小孩子见着能被吓哭那种。
徐幼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。
男人看清来人是徐幼君后不耐地啧了一声:“不是说了,这几天不要来找我了吗?”
徐幼君从袖口递出一张银票:“我还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。”
男人眉头皱得更紧,妈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:“先进来再说。”
等徐幼君进屋后,男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,见街道上没什么人这才急匆匆将房门关上。
徐幼君第二次来找男人已经是轻车熟路。
一进堂屋,徐幼君便脱了披风,坐在火盆旁边烤火。
她手上的毒疮被火盆一烤,萌生痒意,徐幼君刚要去抠,见男人进来,她急忙用帕子再次将手上的毒疮包住。
“这次你又要杀谁?”
“虞棠。”
汉子原本在喝水,听到这个名字,他没忍住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。
被呛的咳了好一会儿,汉子才渐渐平复震惊的心情:“你说谁?”
“虞棠,兵部侍郎的女儿,承恩侯的正妻,虞棠。”
徐幼君怕自己没说清楚,将虞棠的身份认认真真说了一遍。
汉子扯住徐幼君的手腕就往外拉:“走走走,快走,快走,你这单生意我做不了。”
徐幼君拉住门框,不解地看着汉子:“我不走,你要多少钱可以直说,我有的是钱!”
“这特么就不是钱的事儿!”
汉子瞪着徐幼君。
“那是什么事儿?”
“你快别问了,滚,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!”
“一千两!”
男人不为所动。
“两千两!”
男人扔死死拽着徐幼君要往外拖。
“五千两!”
男人眉头一皱,他低头看着衣裳被拖乱的徐幼君。
“这人,你就非杀不可?”
徐幼君眼神坚定:“非杀不可!”
“你不杀我也会找别人。”
男人渐渐松开被握住徐幼君手腕的手,他低头沉思着。
徐幼君趁着这个时间从地上爬起来,她弯腰将裙摆上的雪拍掉,也不着急,静静等着男人答复。
好一会儿,男人道:“这件事我得考虑考虑,这样吧,你明天来,我明天给你答复。”
“你怂了?”
“他爹是兵部侍郎,兄长是平倭大将军,你不怂你特么自己上啊!”
男人粗鲁地摸了一把头发。
徐幼君想了想:“那明早这个时辰我还来,希望到时候我能听到满意的答复。”
说完,她拿起披风,快步朝外走去。
男人看着徐幼君的背影渐渐远去。
等到徐幼君的背影完全消失的瞬间,男人迅速锁门,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摄政王府。
因为容凝落水的关系,书院的院长特意给容凝放了五日的假。
容凝早上在院子里扎完马步,又草草冲洗了一下,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去给虞棠请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