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棠在韩家的时候,韩卓从来不会给她请安。

因此容凝给虞棠请安的时候虞棠愣了好一会儿。

她心疼地看着懂事的容凝:“这样大的雪,怎么还特意过来了,身子可好点了,可有照太医的嘱咐喝药?”

“回阿娘的话,外面雪虽大,但廊下都是干净的,我顺着走廊过来,没踩着雪,何况我穿了阿娘让人给我带回来的披风,还有暖缎。”

“身子也没什么大事情,药也已经喝过了。”

他逐字逐句地回答虞棠。

虞棠眼中有泪花闪烁。

她的孩子被容镜教育的很好。

若换成韩卓,自己询问他身体状况,他早就骂骂咧咧地跑了。

她用帕子将眼泪擦去。

韩卓就不配和阿凝比。

“阿娘,你怎么哭了?”

“可是阿凝说错话了?”

“娘亲不哭,阿凝给娘亲说个笑话听好不好。”

虞棠转过头来,看着努力逗她开心的容凝,忍不住破涕为笑。

是她错了。

韩卓那种天生坏种,给阿凝提鞋都不配。

“阿凝陪我用饭好不好?”

“好啊,娘亲你不知道,我刚刚扎马步的时候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,可是父亲说每天早上必须站够半个时辰!”

虞棠刚要说话,荷叶急匆匆进来,在虞棠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她看着容凝:“阿凝在这里等等我一会儿,我出去处理点事情,绿芜,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了,先端来给阿凝吃。”

吩咐完,虞棠这才去了王府偏厅。

刚一进偏厅,就见刚刚和徐幼君谈生意的杀手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
“赵六子见过小姐。”

“起来吧。”

“谢小姐,小姐,徐幼君今早去见了属下,她出钱要买小姐的命。”

虞棠对此丝毫不觉意外:“你怎么说的?”

“属下当时被吓到了,下意识把人往外轰,但她不停的加价,属下想着她不找属下也会找别人,所以属下说先考虑考虑。”

“做得不错,你且应下她,不过价钱上,要再往上提一提。”

“是,那属下要多少?”

虞棠伸手比了一个数。

……

“你说多少?!”徐幼君震惊地看着赵六子。

赵六子伸出手比了个九。

“九千两,少一文钱这买卖我也不做。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这任务只有你能接?”徐幼君觉得对方就是在漫天要价。

她从老太太那统共才拿了一万多两银子。

杀卢诗悦花了八百两。

如今对方张口就要九千两!

他知道九千两是多少钱吗?

“除了我,整个京城都不会有人接你的生意,不信你可以去找,我会在这里等着你。”

徐幼君低头,下意识抠着自己的毒疮。

她当然知道不会有人接她的单子。

昨天她不是没试过去找别的杀手。

可别的杀手一听虞棠的名字,直接拎着她的衣服将她扔在了雪地里。

徐幼君知道虞棠的兄长刚打了胜仗,整个京都的人都想捧着她,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她的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