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之上,豫南知府看着不断逃出城郭的百姓,只觉痛心。
偏这几日他也染了风寒。
右手掩唇狠狠咳了好一阵儿。
一旁的吴明忙将披风给知府披上,他狗腿道:“大人,您还病着,不在府里好好养着,出来干嘛呢。”
知府咳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能喘上气来,他一把拂开吴明的手,眉头狠狠皱着:
“我要是还在府里,怎么会知道我的百姓正疯了一样逃难!”
“朝廷赈灾的粮食不是已经拨下来了吗?”
“你不是说已经让人分发粮食和赈灾物资,百姓们过得虽然艰难,可却不至于饿死吗?”
“你看看城角下堆积的尸体!”
“你再看看衣不蔽体的百姓,还有那坍塌的房屋!”
“吴明,这就是你和我说的……咳咳咳,咳咳……”话没说完,男人又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咳得太狠,几乎要将肺嗽出来。
吴明心中埋怨这位大老爷不体恤下属。
脸上却道:“我的确嘱咐下面人做了!”
“您看,昨天我还亲自去给百姓分发粮食了,因为雪天路滑,狠狠摔了一跤,大人,只是这次受灾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,那点粮食,不够分,您能不能请朝廷,再拨下点粮食来。”
“还有棉衣。”
现在这些物资卖的都可贵了。
往常几十几百个钱就能买一件厚实的棉衣,如今一两银子都买不到一件好棉衣。
更不用说其他的御寒物资。
粮食也贵,运出去再运回来,左手倒右手,又是许多银子进账……
知府扶着城墙,那张儒雅的脸上全是无奈。
他不知道上了多少折子。
能求的人全都求了。
可从豫南受灾到现在,只运来了摄政王批下的百十车粮食,还有十几车的棉衣……
“大人,要不您再去旁边的府衙借一借?”
“咱们豫南受了这么大的灾,他们出手帮扶一把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我知道您不好开口,可您忍心看着咱们豫南几十万的百姓,流离失所,被活活冻死、饿死吗?”
“大人,脸面不重要,百姓才最重要的。”
“陛下和朝中的诸位大臣,想必也能理解您……”
吴明哔哔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