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烈来的时候,见主屋的寝房内已经熄灯了,心里不由一怔。
今晚连瑛守夜。
见他来了,询问:“严将军是有什么事吗?”
严烈应道:“那边醒了,我想问问,王妃能不能去看看?”
连瑛有些为难之际,君九悔吭声了:“稍等一会儿。”
她突然才想起来:答应了司徒舜腊八粥的事,直接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答应的事,还是要做的。
她又从被窝里爬起来。
“这么冷的夜,还过去呢?”连瑛进来了,有点担心地道:“着凉了可怎么办?”
“没事。”君九悔在这件事上,是没脾气的:“是我把答应他的事儿忘了。”
她这个人,有一说一,错了就认。
连瑛给她披上厚厚的大氅,又给她把兜帽给戴上,笑着说了句:“要这么说,王爷还挺可怜的。”
“嗯?”君九悔一愣:“他可怜?天生富贵人家,出生就在别人的终点线上,他怎么可怜了?”
世上99.99%的人,都达不到这种高度。
这还可怜?
连瑛笑道:“谁家的妻子,不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丈夫,以夫为天。别说把答应的事忘了,就是平日里说的话,大多数都是细细记着的。”
君九悔翻了个白眼:“要那样的话,那我情愿不要这个丈夫!”
连瑛失笑。
不过,也习惯了。
他们王妃是什么人啊,的确不能以常人而论!
腊月天,临近子时,的确很冷。
饶是君九悔这个孕妇,肚子里揣着只小火炉,没有平时那么怕冷。
出门的时候,感觉一股子冷风朝大氅里面兜进去,没忍住抖了抖。
她拢了拢领口,去药房这边。
严烈亲自提着灯笼,一路赔笑:“这么晚了,天儿还这么冷,着实不该让王妃跑这一趟。”
“我要不去,他就要作妖,是么?”君九悔目不斜视。
严烈干笑,没应这话。
都是主子,都是爷!
得罪哪一边,都不对劲哇!
好在,君九悔本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