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进入诊疗房,见那死鬼老老实实坐在诊床上,她的脸色稍霁。
“九儿!”
司徒舜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。
这种感觉,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!
自从他七岁开始,便极少去期待什么。
不管是父皇的夸赞,还是母妃的关爱,对他来说,都已经是梦。
他只管做好自己,慢慢的学会不期待。
而他多次遭遇毒杀,治来治去,身子乱七八糟。
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下毒,也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。
那更是把每一天都当成末日来过!
不曾想,有朝一日为了见她一面,能让他这般希冀。
而且,因为君九悔给他解毒,让他重获新生!
对司徒舜来说,君九悔何尝不是曙光?
他立即下了诊床,走过去牵住她的手。
触及她的手,他蹙眉:“手有点冰。”
虽然他身子虚弱,但还是比她暖和很多的,赶紧给她搓手手。
君九悔绷着脸,不冷不热说了句:“我在被窝里躺得好好的,主屋的地火龙烧得旺旺的。”
意思是:我的手为什么冰,还不是为了过来见你!
司徒舜嘴上说:“本来我就是想,我过去的好。这不是严烈死活不让么?”
脸上的笑意,却是没有半点虚的。
“过来烤一下火。”他拉着她走到火盆边,安顿她坐下。
然后又道:“我已经让屠苏给我把腊八粥端过来了,放在火盆旁边热着,此时正温,合适就口。虽然子时已经到了,腊八都过完了,还是吃一口吧?”
一边说,一边俯身,把火盆旁边的那只瓷碗端起。
碳火逼得瓷碗有点烫,他的手一碰就被烫到了。
他迅速放在小桌上,捏了捏耳朵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看见他捏耳朵的动作,君九悔竟是忽然笑了下。
她头一歪,道:“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,烫着了,跟隔壁家的二狗子,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司徒舜:“……”
“二狗子……”他十分无语:“这是个什么比喻,你说的是真的狗,还是人?”
君九悔眨了眨眼睛,道:“或许,不是狗也不是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