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他哭的更厉害了。
过了许久,他才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。
抬起头,却看到了许老夫人冰冷木然的一张脸。
她的眼底并没有浮现出丝毫的慈爱,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许正樟心头一凉。
许老夫人这才缓缓开口:“韩五姑爷这是何意?为何在老身面前哭成这副样子,要是被外人看见了,还以为是我许家欺负了你。”
许正樟茫然开口:“母亲。”
许老夫人冷淡的看着许正樟:“老身并不是韩五姑爷的母亲。”
许正樟急急的说:“可是在我心里,您就是我的母亲,我永远都记得幼时我高热不退,是您彻夜不睡,用温水给我擦身子降温。”
“我也记得,在我八岁那年和隔壁邻居打架,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,也是您带着我找上门去算账的。”
“我还记得......”
许正樟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。
因为他看到许老夫人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波动,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激动怜惜,而是失望厌恶。
许老夫人推开许正樟,站起身朝旁边走了两步:“许正樟,你什么都记得,可是你在月临村的时候,依然还是义无反顾的抛弃家人,跟韩祎月走。”
“许正樟,到底在你眼里,什么才是最重要的?你离开许家是因为韩祎月,是因为你想回京城过好日子。”
“那你如今又来找我是为了什么?”
许正樟嘴唇嗫喏,他想否认,可是却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。
因为这就是事实。
半晌之后,许正樟从怀里拿出那个手镯:“母亲,这是儿子送给您的生辰礼物。”
许老夫人袖子下的手蓦的攥紧,但最后还是硬着心肠的说:“不必了,多谢。”
然后便直接转身走出花厅,边走边说:“刘婶,送客。”
直到许老夫人身影走远,刘婶才走到许正樟的面前:“韩五姑爷,请回吧。”
许正樟看着眼前眼神复杂的老妇。
刘婶是许老夫人的陪嫁丫头,跟着许老夫人一辈子。
曾经她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之一。
可是现在也只剩下苍白的一句韩五姑爷。
许正樟把玉镯塞进怀中,撑着地板站了起来。
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定国候府。
他进入定国候府,又这副样子离开。
根本就瞒不了人,很快就传到了韩祎月的耳中。
为此,韩祎月对着许正樟又是一连串的讽刺和挖苦,骂到最后又回到厌弃上,嫌弃他没有本事没有出息,整日窝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,在外当不了官,在内管不了家,现在更是连让自己生儿子的本事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