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堪的替自己辩驳，“谁说我害怕，我只是说事实，这下雨天的，这边又臭烘烘的，你们待着觉得好受？”

“行了，就丢这吧，别碎嘴子了。”

几人手一松，草席丢在地上，脚步没有停顿就走了，远处的野狗朝这边靠近，墨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中犹如磷火。

从一头出来的人走到草席前，空中漂浮的磷火顿住。

刀挑开裹着的草席，他从怀里面拿出火折子，对着吹了一下，火光下看着草席上躺着赤裸的女子。

身上遍布着淤青，皮肤呈青紫色，眼睛凸出，他蹲下身来捏着她的嘴张开，看到里面的青苔。

这女子是淹死的，身上的淤青明显是受到了侵犯，大户后院里面抬出来尸体都是正常的事情。

那些签了卖身契死契的人，命就是雇主家的，真打死也就是拖到乱葬岗里头埋了。

他暗暗骂了一句，“畜生。”低下头来往一旁地里面卒了口水。

将草席重新裹上，直接扛在肩头上，大步的离开乱葬岗，远处的野狗焦躁的来回踱步，能够饱餐一顿的机会没有了。

他熟门熟路的穿梭在树林间，来到一间破旧的院子前，屋子里面没有烛火，阴森森的，屋顶上落着几只乌鸦，发出刺耳的叫声。

他用脚踹开院子的门，大步的走进去，房门推开，他将草席搁在地上，摸黑去到角落里面的桌子。

从怀里面拿出火折子对准烛台，点燃烛火，火光下，一排一排的桌子上盖着一张白布。

凹凸起伏，散发着臭味，他将地上的草席搬起来放在空的桌子上，湿漉漉的水滴将桌上的白布给打湿。

“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尸体？”

嘶哑的声音响起，狂风吹动着窗户砰砰作响，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扯过来一张白布帮她遮盖上，才转身看向门外。

门外站着的老头，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短褂，青色裤头，头上裹着幞头露出几缕花白头发，脸上的皮肤沟壑从深，五官挤在一起，干瘪的嘴角下一颗黑色的肉痣，张嘴时露出一口黄牙，嘴角下一颗黑色肉痣随之晃动。

“老本，这人先在你这里放着，不要拿去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