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怕得罪三房。
若祖母是看重三房,喜欢裴清明和裴清蓉的,到了崔氏这里,她绝不会开这个口。
三房这一家子,真是猫讨狗嫌而不自知。
“我并不为三表妹和四表妹。”
王曦月吸了吸鼻尖,瓮声瓮气说:“先头外祖母已经同我说过这样的话,我也没真的放在心上。
是为着舅母您方才那些话,吃着舅母给我准备的奶茶,还有特意备下的糕,这些年在伯府……自从阿娘不在了之后,身边也只有春云是尽心尽力的照拂我,真心看顾我,其他的人……”
她声音弱下去。
崔氏脸色都稍稍变了下的。
她口中所说其他人,当然也包括了忠敬伯在内。
“不想那些,如今既然来了家里,以后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如果是说起这些,崔氏没法劝她什么。
孩子吃了几年的苦,那都是实打实的磋磨在她身上的,就算现下惩治了林氏与整个林家,那个什么林至彬也罢了官丢到牢里去,忠敬伯也因此遭了圣旨训斥,说他是识人不明,任人唯亲,可也无法弥补王曦月一二。
她们做长辈的,只能对小姑娘千万般的好,才能稍有安抚。
王曦月笑着说是:“也不过是一时伤感而已,回家来的一路上大表兄已经劝过我许多,我早就想开啦,不会抱着从前的苦日子自怨自艾,舅母放心。”
该示弱的时候示弱,但一味示弱只会叫长辈们觉着她也不是个争气的。
王曦月从前就是那样,老觉得自个儿是家里不要的孩子,孤苦无依。
现如今才不会。
她略想了想,又问崔氏:“舅母,申家那位表妹,是来家里小住吗?我听外祖母说,她好像也就比我早到半个月。”
提起申氏那边的人,崔氏神色愈见寡淡:“数月前官家迁都凤阳,从定都之后凤阳府就格外热闹,城中张灯结彩,四下里无不是喜庆。
一时要祭天,一时又要游行,你来的算迟了,刚定都那一连两个月的时间,每晚都有鳌山花灯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