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老夫人还特意发了话,今儿不管买了什么,不用走公中的账,体明堂出了这笔银子,就当给她们置办首饰了。
丹青从外头进来时候,春云和浓墨刚给王曦月梳妆打扮好。
王曦月从妆奁台前起身,丹青也快步过去:“二夫人派人送了东西过来。”
杨氏?
丹青观她神色,又补道:“奴婢怕您不肯收,就没有接下,人在门外呢,您要见见吗?”
要是裴令泽送来的,当然怎么打发了都成。
可杨氏到底还是长辈,太不恭敬也不像话。
于是她说好,让丹青去把人领进来。
那是杨氏跟前贴身服侍的碧玺,手里捧着个红木的小匣子,看起来精致的不得了,还镶嵌着白色的云母片,光是这么个小盒子,就已经不知价值几何了。
碧玺蹲身见了礼:“二夫人昨日见二郎抄经文,问了两句,才知道他吓着表姑娘被老夫人说了的事儿,也骂了二郎实在太没成算,连夜就叫奴婢从库房里找出这根金簪来,一大早打发奴婢送过来,是替二郎给表姑娘赔不是的。
二郎是个郎君,大咧咧的性子,心思不够细腻,表姑娘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。
往后他要有什么不好,表姑娘只管告诉二夫人去,二夫人说了,绝不偏袒二郎的。
这根金簪还是二夫人出嫁时候填箱的嫁妆,正适合年轻女郎用,如今已然用不上来,叫表姑娘无论如何要收下,要是心里还生气,就过去一趟,对二郎或打或骂都使得,二夫人给您出气。”
杨氏如今确实不会对她生出什么恼怒记恨的心思。
上赶着来讨好,惦记着她手上的银子,更为如今一家子没有不疼她的,尤其是外祖母的偏爱,杨氏看在眼里,早动了心思,才不会得罪她。
王曦月对杨氏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,可长者赠,又把话说的这样,真推辞了,反而是她小肚鸡肠不容人。
她便示意丹青去收下,噙着笑吩咐碧玺:“我昨日跟表姐约好了要出门,这会子不好去给二舅母请安,等回来一定去谢二舅母厚爱,碧玺姐姐替我回一声吧,也没有这样的话,说开了就没事啦,二舅母也不要再责骂二表兄,别回头叫二表兄把我给记恨上,兄妹之间反倒没法子相处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