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东西王曦月还不定从哪里得来的呢。
她来凤阳有一段时间了。
昭王府去过,宫里也去过。
听说那日除了见着皇后之外,还见了贵妃。
今日徐润与羊惠文对她都客气和善,这东西保不齐就是宫里赏赐,岂容五娘随口挑剔。
就算只是侯府长辈们给她的,也不该故意挑毛病说不好。
五娘那根簪子与王曦月这根比起来,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东西。
罗行嘉终于沉了面色:“你也太失礼。纵使何娘子弄坏你的发簪,她原是无心之失,也与你道过了歉。
你今日来做客,一进门,便先闹了那样一场。
王娘子大度,不跟你计较,反纵得你越发胡闹。
这根簪子如何不能赔你?这样顶好的用料与做工,够买十根你的发簪,何娘子给了你,你还要娇蛮挑剔不成?
这样失礼,成何体统?”
罗欣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:“明明是我受了委屈的,阿兄怎帮着外人来骂我?我要与阿娘告你的状!”
她作势就要去摔那根簪,裴令元在那一瞬间啧了一声。
罗行嘉心道不好,抓了她的手腕:“要不然我送你与何娘子到知府衙门去,你二人到知府大人那儿说出个道理,看看知府大人怎么给你们判吗?”
他真生气的时候,罗欣玉是不敢接着闹的。
清润的人黑了脸,瞧着其实也很吓人。
何况罗欣玉本来就怕他。
她抽噎着,攥着那根簪子,死死地咬着下唇一言不发。
罗行嘉索性从她手中抽出发簪放回锦盒中去,吩咐跟着罗欣玉的奴婢:“女郎吃醉了,你先送她出府登车,我随后就来。”
那女婢赶忙应是,拉了罗欣玉离开,也不敢叫罗欣玉再多待,生怕真发作起来,砸了长宁侯府的场子,那才没法收拾。
罗行嘉看着她走,王曦月等人也不拦,良久深吸口气,缓了半晌,倒与裴令元说:“五娘酒后失礼,待回了家中,她酒醒后,我会好生管教,明日领她登门来赔礼,世子莫要怪罪。”
裴令元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,转了话锋却又说:“既是醉酒,倒也无妨,你也不用带她来赔什么礼,不是吃醉了吗?快些送你妹妹家去醒酒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