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连求饶,放声喊起来。
那句真心喜欢叫裴令元听来无论如何不舒服。
要不是当着长辈们的面,定然是要再狠狠给他来上一脚的。
高老夫人对这些话自是充耳不闻,冷嗤道:“四年前你也说真心喜欢你屋里当差的那个丫头。二郎,这样的话,说得多了,没有人信,你瞧,可不是你自作孽吗?
你心悦满满,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
你的婚事,你阿娘操持着,给你相看了多少女郎,你一概不放在心上,今日此番,到底打的什么盘算,难道还要我当着你阿伯阿叔的面拆穿吗?”
肯定是糊弄不了的。
没有人会信他。
“可是祖母——”
“行了。”
高老夫人沉声打断,显然不愿意再听裴令泽多说半个字的。
她斜着眼风去看裴高明:“这事儿我也不问你大兄,儿子是你的,发落处置你自己来,也叫我听一听,你这个做阿耶的,素日里都教导你儿子些什么。”
老太太眼下有泼天怒火,强压着,没在小辈儿孩子们面前发作,是给他留着脸面。
裴高明心里清楚。
“送回河东去吧。”
心疼不心疼的都已经不要紧了。
况且他也未必有多心疼裴令泽。
自作孽不可活,走到哪儿都是这么个道理。
裴高明话音落下,才又去看高老夫人:“他罪孽深重,焉知不是素日在家中娇宠太过的缘故,送回河东老家,叫他自己静一静心,让大郎安排人手看着他,三年内都别回凤阳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