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什么责罚?
他在吏部这么多年,要他说,这得算赏,是天恩浩荡,反而很顾念着崔氏才对。
吏部尚书心下叹了一声。
果然这样的人家轻易得罪不起,家中主母犯了这样大的事,等同谋逆的罪过啊。
结果清河郡公一道请罪奏本送进京,崔氏全族就能抽身出来,全身而退。
百年门阀士族,是了不起。
也赖他家有个好姻亲。
官家看重长宁侯府,这个面子愿意给。
要换了寻常人家,怕是雷霆之威已降,抄家灭门,谁也甭想求下情来。
吏部尚书早顺着乾元帝的话一一应下。
那头裴高阳站起身来,自然要替崔家谢恩一番。
乾元帝又摆手:“你们两家是姻亲,即便是相隔甚远,平素往来走动也少,但既是同朝为官,该提点劝诫之处还是要上心些。
似这样的事情,有一回,朕可以饶恕不计较,若是三番五次,总是如此,这君臣的情分可就全不得了。”
这是警醒,不单单是对崔家。
裴高阳心下一沉,别的并不多说,顺着乾元帝的话答的那叫一个谨小慎微。
乾元帝对他的反应似乎极满意,面上的凝重褪去,眉宇间甚至染上笑意,才叫他三人退出去:“忙你们的去吧,崔家的事情也不必再对外说,传扬出去,朕有心包庇宽纵也不成了,非得要严惩不可,以儆效尤。”
三人面面相觑,又拱手应是,才退出点外,余下一概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