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宽慰,其实不过那些车轱辘话来回的说,每回也都差不太多。
无非遇上的情形不同,把话中细节处有所改变而已。
这会儿王曦月还坐在书房里,陪着裴令元又说了好几车的话。
临了的时候,裴令元才总算真心欢愉,先前面上挂着的愁云散开,蹙拢的眉心也舒展开来。
王曦月见此情形才松了口气。
她拍着胸脯,就连喘气的样子都格外讨人喜欢,可爱的不得了。
一开口,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声音,尾音又上扬,挑起来的那一瞬,不知带了多少小钩子在里头:“这样才最好了呢,可见无用的话也不是不能说,说得多了,再无用,好似都变得有用起来,如今连表兄也劝得动啦。”
裴令元看她那模样,脑海中只闪过憨态可掬四个字。
像极了先前节下给她买的那只兔子花灯。
亦或是如今还好好养在绿玉的那两只胖兔子。
确实很适合她。
他便越发软下声来,又顺着王曦月的话说:“也不全是无用的话,即便是,非无用之人说来,自然也变得有用,当然能够劝得动我。”
他一面说这话时候,唇角上扬的很是明显,真是眼角眉梢都染着笑:“我自来也不是个不听人劝的,何况是表妹的规劝。”
这都是他的真心话。
王曦月面颊一热,连耳尖都隐隐泛红起来。
裴令元也无意打趣她,怕弄得她面上挂不住:“你还没同我说,这个时辰不在绿玉陪着她们几个说笑玩闹,专门到书房来劝我的?怕我想不开?”
这话自然也是玩笑打趣。
不过同方才的姿态全然不同。
王曦月听了这话也不好摇头说不是,倒显得她虚情假意,略想了想,才回他:“是有个事儿,要是表兄一直闷闷不乐,我也索性不跟表兄开口了,为这种小事来叨扰,很是没有必要。”
她先抛出去这么一句,才把手掌落在官帽椅的扶手上,稍稍侧身过去,眼底闪着晶亮的光芒,笑吟吟的同他说:“我是来同表兄要银子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