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曦月深吸口气:“真难啊。我之前也总想着给令虞找个好郎君,现在有了这么一个,偏偏又是别有用心的。”
她一面说,一面摇头。
裴令元就劝她:“也不用想那么多。人品贵重固然要紧,可也总要一颗真心来相待才好,是以真想开了,便也不可惜。我说可惜,只是可惜了他那个人,而不是可惜了他和申娘子的一段姻缘。”
他重新提步朝前走,只是步子极缓,方便王曦月紧跟上来:“你要说申娘子的婚事,来年三月朝廷开恩科,届时榜下捉婿,还怕寻不着好的吗?
那些学子虽然大多出身寒门,门第或许不济,但你不是说过,申娘子自己对这个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吗?
她自己都更情愿寻一平平人家,只求一生顺遂而已。
何况真能榜下捉婿,就算那些学子出身不好,来日也是要入仕为官的,保不齐申娘子有上天庇佑,能找见个争气上进的郎君,将来还能给她挣回个诰命也未可知呢?”
这话倒也是。
天下寒门也未必都是不争气的郎君。
便是如今的朝堂中,寒门出身位极人臣也不是没有。
要紧的是人品好,有才干,又是真心对待申令虞,将来哪怕是日子过得苦一些,小两口都能苦中作乐。
再说也苦不到哪里去。
申家再怎么样,嫁妆单子又不会亏了申令虞的。
王曦月这会儿释然:“那我就放心了,表兄慢慢调查清楚就是了。”
其实她心里都有数,更别说裴令元了。
武安侯府真有问题,也只能是涉及到夺嫡党争。
如今京中还有心思结党营私的,除了萧弘霁,也没别人了。
王曦月脚下快了些,追上前去,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灯笼:“这些事,可以告诉令虞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