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一直紧绷着的面皮都有了松动:“看来,你是真喜欢她。”
喜欢上裴清宛,好像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。
但要说爱的有多深,那谈不上。
崔兆之自问做不到萧弘昀这份儿上。
真正满心敬爱的是萧弘昀,他自愧不如。
他也不过是到了年纪,要找个合适的新妇,如果这个新妇刚好是裴清宛,他觉得极合适,婚后也愿意且一定能与她好好相处,敬她爱她,携手白头。
其实这么想想,萧弘昀是有些可怜的。
“国公爷别嫌我说话不中听,我想你说的这样直接,也是先开诚布公和我聊一聊的,客套恭维的话我当然也会说,国公爷大概并不想听吧?”
萧弘昀紧蹙的眉心略略舒展开:“所以你就以下犯上?”
崔兆之笑意更浓:“国公爷觉得我是大不敬?”
萧弘昀啧了声:“你走吧。”
“国公爷的意思是,我方才说的那些,你都答应了。”
他并不是在问萧弘昀,而是以一种极肯定的态度和语气,目不转睛顶着萧弘昀,说了这么一句。
萧弘昀没有再回应他,只扬声叫了小厮,说送客。
崔兆之也不跟他纠缠,起身再辞一礼,就往门口方向而去。
只是在他临出门的时候,萧弘昀又叫住他:“崔二。”
崔兆之脚步微顿,回头去看,沉默不语,等他的后话。
“你——好好过你的日子吧。”
·
从平国公府出来,雪已经停了。
这算不上凤阳今年的初雪。
连红梅都没能染白。
风一吹,全都化作冰水,挂在枝头,结做凝珠。
崔兆之负手下台阶,转身回头看那红底金字的门匾。
他听人说过,几位皇子出阁开府,匾额都是官家亲题的,也没有什么厚此薄彼,连颖国公那儿该得的也一样没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