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老夫人这一辈子在人堆儿里摸爬滚打过来,形形色色的人见太多了,外孙子所有的记忆都是长在坊间乡野时,这样的孩子根本就是一张白纸,别看他二十多的郎君,真放到高门里跟三岁的孩童也没分别。
这样的孩子有心事最藏不住,她一眼就看得明白。
跟忠敬伯没情分,倒跟满满更亲近,怕是连大郎对他来说都更值得信赖。
他本来就没想跟忠敬伯有什么瓜葛。
这里头只怕也少不了满满的“功劳”。
但那都不重要,最要紧一样是这孩子想顺着家里人的心意,是有意的讨好。
这样子其实不好。
不过高老夫人放在心里,嘴上不说,也免得他才来,心思敏感,觉着被下了面子。
在她看来,这个外孙子跟满满还有不同。
年轻的女孩儿心思更敏感也更多疑多虑,但她中就是在伯爵府长大的女孩儿,见识不同,教起来要容易得多。
高老夫人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,她既不说,当然也不许旁人说,顺势就接了王元明的话:“你说得对,要学的东西多着呢,大郎和你阿舅们都能教你,只要你有心,总能学得会,其他的事情都别管,也别放在心上,再有什么想不明白的,你私下里来问我,我教给你,都不告诉他们。”
她拿王元明当孩子哄,一屋子人都知道老太太寻回了外孙子高兴,也晓得王元明那点小心思,谁都不挂在嘴上说,只哄着老太太高兴,又说笑了一场,围着王元明也只有嘘寒问暖一类的话,别的竟果真一概都没有再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