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令元不来说,王曦月本是没打算问的。
禁军围了永嘉郡王府,干系重大,此事事关朝政,本已非她所能预料的,不过这一切恐怕是早在裴令元的预料之中。
打从西北案后,再到这次河间府回程途中于运河上生擒了那几个刺客,这桩桩件件都是铁证如山,端看官家如何抉择罢了。
事情一拖再拖,拖到今天,官家才算是令禁军围了郡王府。
拥兵自重,私铸兵器,单单是这八个字,就已经足够了。
而至于朝廷至今没有谕旨明发,无外乎是看着宫里贵妃的情面,二则官家私心里恐怕也不是特别愿意将东海徐氏牵扯进来。
那毕竟是满门忠烈之家。
再加上西北灾情之后,国库空虚,倘或一时真的再生出变故动荡,朝廷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。
徐家坐镇东海这些年,要真是被逼急了,不管不顾,真的造起反来,届时生灵涂炭,战火纷纭,虽说他家未必就一定能成气候,可总归官家不愿意见到此番情景,要从大局考虑。
其实说白了,还是舍不得。
官家专宠了贵妃几十年,贵妃膝下又只这一个儿子。
再怎么手心手背都是肉,那人心还总是长偏呢,哪有真正一碗水端平的?
否则此事换了其他几位殿下,说不得手起刀落,官家一早就发落处置了。
王曦月心下想着,人已经到了裴令元的书房外。
双瑞见她来,掖着手匆匆迎上前:“表姑娘来啦。表少爷也在,世子正陪着说话呢。”
“阿兄也在?”
他又颔首说是:“一早就来了。”
近来总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