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岁去议亲,适龄的女孩儿还能有几个?
就算是令虞,哪怕是柳家那个,人家女孩儿家,等得起吗?”
沈妈妈当然知道她忧心的是什么,可没法子,总要规劝的。
老太太的身子骨不似从前硬朗,小病小痛不断,御医来了家里多少回,保养的方子换了一张又一张,都劝她少操劳,多静心。
她是近身服侍的,她不劝,让谁来劝?
“您说再多,那不都只能盼着忠敬伯他真能带病延年,千万别撒手就没了吗?”沈妈妈还是笑着,温声细语的劝说,“表少爷去了一趟,许是父子两个谈不拢,言辞之间起了争执冲突,才把他气的病情加重。
这么多名贵药材送过去,宫里御医诊脉给他养着,这不是也无事吗?
世子方才都说了,御医说这回虽然凶险,但好在昨夜撑了过来,精神虽然不济,好在性命无虞,就这么养着吧。
我倒是觉得,他不如就这么病病歪歪,也没什么精气神,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,反正就算表少爷去看他,他说不上三句话,当然也就不会再被刺激到。”
沈妈妈分说了一场,可是那杯茶高老夫人仍旧没有碰。
她心下无奈:“这茶一会儿就凉透了,您也不尝一口,我亲手烹出来的。”
高老夫人横了她一眼,摇头叹息的,到底还是端了面前小盏,浅浅抿下一口。
只是她心里面有事儿,这茶即便入了口,也没什么滋味,甚至于到最后,舌尖只剩下苦涩。
“你说的容易。”
高老夫人还是头疼:“说那些都没用,与其盼着他别死,还不如早些让元明成亲,成了婚,就不怕了,最好是今年内完婚,今年之内他争气点儿,就叫新妇有了身孕,如此才真是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她细细的盘算下来,后来想起什么盼着忠敬伯别死这样的话,又觉得气短:“难不成咱们还要吃斋念佛,日日诵经,祈求着他别就这么一命呜呼吗?未免荒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