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荒唐。

横着人命在中间，老太太心里还有愧疚，一辈子也过不去。

她怕是恨不能把忠敬伯给挫骨扬灰。

不是为了表少爷和表姑娘，老夫人哪里会在意忠敬伯的死活。

沈妈妈听了这么半天，说来说去，问题的症结还是在这儿。

她一时觉得好笑，想着老夫人一把年纪，孩子似的脾气：“说到底，您还是想看着表少爷早日成家，可就不怕成了亲，表少爷带着少夫人出去住？咱们表姑娘可是连宅子都置办好了的。”

“出去住又怎么了？他人就在凤阳，未在朝中供职，横竖整日无事，带了新妇回侯府来，天天来都成。”

高老夫人又下意识白了沈妈妈一眼：“我只是想着，你说这个令虞……上次老大媳妇不是说了，满满去探过元明口风，他对令虞很满意，也很中意她。

但我就是在想，怎么能去探一探令虞的口风。

她要是也有这个意思，那叫两情相悦。

我从来不插手干涉孩子们的这些事，可现在嘛，想来我这做外祖母的，过问一二，他们来日该谢我。

反正当初令虞也有这个心思，甚至求着满满来同我说，希望我能从他爷娘手中解救她出来。”

她略略抿唇：“你派人去一趟国公府，说我身子不适，让清如回来一趟看看我吧。”

“您要叫咱们大姑奶奶去探申家表姑娘的口风啊？”沈妈妈吃了一惊，“不同大夫人说一声吗？”

“用不着，这点主，我都做不得了？”高老夫人拨开她的手，“满满去问不合适，令虞聪明，只怕满满一开口，她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，让清如去，正合适，就当清如是有心保媒，怕她不肯，成或不成的，彼此也不尴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