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宝妆登门极早,来时裴令元都才出府往官署去,裴清如甚至没有到清露去找王曦月,她一来,见是如此,自己都吃了一惊,还要王曦月派人再去请裴清如来。
朱静怡是在裴清如进了清露那会儿姗姗来迟的。
还是为着昨夜遇到花盈的事儿,她不大放心得下,也并非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。
裴清如是知道花盈到府上来的。
外头的奴才递话进来,她那儿也收到了消息,至于把花盈留在府上这种事,她当然也知晓。
从她的院子到清露这一路上,底下的奴婢婆子们都在议论。
虽说府上置办奴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但终归是来了新人,还是好奇,况且又是自己登门求见,王曦月一声不响把人给留下的。
裴清如从进了门坐下后,秀眉就始终没有舒展过。
朱静怡一来就看她神色不对,面色实在不好,坐在一旁抿着唇角,好半天也没有先开口问。
还是王曦月先浅笑一声:“你们来都来了,又是一个比一个来得早,这会儿倒闷不吭声,是要做什么?”
她又转头去看裴清如,哄了两句:“昨夜不是都跟你说的很清楚,我现在把人留下,你还这副模样?
况且她来回话,我做主把人留在府上,你阿兄就在旁边听着呢。”
裴清如的眉心仍旧蹙拢着:“知道是一回事,真见你这般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明知道她或许是个祸害,还把人留在自己身边……”
她声音稍弱了些,又嘀咕道:“就算要把人留下,府上当差的地方何其多,放在别处,暗中叫人盯着她,她若是有什么不轨举动,早晚也能抓她一个现行。
非要放在清露,回头叫她在屋里当差,岂不是平白让人替你担心。”
许宝妆听得一头雾水,至此才懵懵懂懂问道:“我听糊涂了,什么意思?留下人……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小娘子吗?她怎么登门来的?什么祸害?你们昨晚上瞒着我不说,这会儿怎么你们都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