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萧氏还是想求情:“殿下,妾真的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萧子明去看羊贞容,“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料理了,既然我在,亲自处置干净,省你许多事情。只是阿容,不要多心,我没有别的意思,你是太子妃,若是想插手,我把萧氏交给你发落,但依我想来,这样的人,这样的脏事,你一辈子不沾染分毫才好。”
他好像又多情起来。
羊贞容心中冷笑,面上并不发作。
孰轻孰重她分得清。
毕竟事关孩子,萧氏行事可恨,千刀万剐都不解恨。
萧子明大抵怕她为徐滔滔的缘故不肯下狠手,轻轻揭过,不会给徐滔滔出气,所以不想让她插手。
但都不要紧。
场面话他肯说,她又不是不能听。
于是说好,略想了想,索性拉了袁则仪起身,一道同萧子明辞过:“殿下自处置吧,这样的人多看一眼我都嫌脏,我年轻,的确没遇上过这类事,怕也处置不来,我先带则仪回去了,结果如何,殿下若想告诉,便差人来说一声,要是宝珍楼缺什么或是徐良娣有什么不好,我跟则仪也能去陪一陪她。”
她是真心的。
时间久了,她想日子总要过下去,徐滔滔那头横竖是这样了,一辈子那么长,抬头不见低头见,做不了朋友也没必要弄得世仇一样。
尤其是遇上这种事。
她其实有些怕徐滔滔年纪轻轻想不开。
至于萧子明和徐滔滔领不领情那就同她不相干了。
萧子明揉揉眉骨说好,倒没有提让不让她去作陪这些话,吩咐人好生送了她和袁则仪出门,余下一概都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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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氏的尸身被送出东宫是后半天。
她娘家没有人了,本来就是家里穷,要给她阿耶看病才把她卖了,几年前她爷娘相继病逝,她那个不争气的兄长又欠下一大笔的赌债,那时候萧子明还是肯怜惜萧氏一二的,替她解决了,又过半年,她兄长不知悔改,又惹了赌坊的人,被活活给打死,萧子明没再管,也不让她管。
从那时候起她就没家人了。
今次行事,倒有些仗着只身一人,不怕牵连旁人。
至于宝珍楼里替她办事的小宫女当然也没能逃过一劫,她家里头怎么样,暂且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