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孩子固然都是好的,可实在是不会体恤人也是真。
阿容就不说了,袁氏孩子心性,徐氏……得到了偏爱的人总是更有恃无恐些,天长日久,更不会去怜惜谁。
胡皇后叹气:“我的儿,等再过些时日,给你拨几个知冷知热的人吧,好歹你回了东宫,有个说话的人,不拘着你给什么名分,就哪怕是在你跟前近身服侍的女官,也强过你如今这样。”
“儿不要。”萧子明皱眉,“如今这些就生出许多的事,则仪那个孩子……母后,我是真觉得那个孩子掉的不是古怪,就是留不住,没有人要害他。那也是我的骨肉,难道我不心疼吗?可是我思来想去,无论是阿容还是滔滔,都不会的。”
胡皇后默不作声。
萧子明看去一眼:“母后不信她们两个?”
胡皇后摇头:“我是信的,阿容她根本就没那份儿心,否则滔滔的孩子也未必能平安生下来,至于滔滔……我看她也是个好孩子,自己又有了儿子,还有你的宠爱,她也犯不上对付则仪的孩子。”
可话虽是这样说,局外人想得开,袁氏呢?
看他这样,胡皇后也猜得出他恐怕是一脑门子的官司:“近些时候东宫不太平吗?”
萧子明却说不:“很太平。可就是太平静了,母后,古井无波,无趣极了。我每天回去,连个笑声都听不见。”
他眼角眉梢一起垂下来,丧气的很:“则仪嫁给我这么久,我去她那儿留宿的时候不多,平日里见得也少,但我知道她一向很喜欢待在阿容那儿。起初我想,这样也好,我是真想守着滔滔啊,但阿容和则仪怎么办呢?我不是没良心的人,愧疚总归有,但……我分不出那么多的精力给她们。
她们两个处得来那多好,平日里做个伴,说说话,也就不惦记着我了。
甚至是,我有时候听见则仪的笑声,会觉得东宫真是鲜活。”
胡皇后大抵能明白。
袁则仪那个孩子她见过,性子活泛,真是孩子模样,袁家其实把她养的很好,她本就是次女,不是非要嫁给别家做宗妇,就养得无忧无虑的活泼性子,以后寻个高门幺子嫁了,富足安乐,那应该是她爷娘对她所有的期许,其实就只有盼着她好而已。
无非是一道圣旨打乱了所有规划。
可即便嫁到东宫来,也照样那样在生活,没有任何的变化,这是最难能可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