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照姮立刻加快了步伐。
狱卒怕她们摔了,把提着的油灯靠近了她一些,照着脚下凹凸不平的路,很是花费了一点时间,沈照姮她们才终于站到了姜长宁的牢房前。
“姜长宁!有人来看你!”
狱卒把牢门拍的哗啦啦响动,随后拿出钥匙来打开了锁,回头恭敬道:“姜少夫人,他就在里面,小的先出去了,半个时辰之后来接您出去。”
沈照姮点点头:“有劳了。”
她看了紫苏一眼。
紫苏立刻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狱卒手中,狱卒连连说着不敢,但最终还是接了荷包退了下去。
临走时,脸上是满意的笑容。
沈照姮提着油灯,扶着紫苏,一步步走进那牢房之中,好半天,才看见靠墙角的角落里,卧着一个白色的身影。
此刻,那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,缓缓的坐起了身来。
正是姜长宁。
沈照姮从未见过这样的姜长宁。
蓬头垢面,满身狼藉,眼窝深陷,神情癫狂,跟以往那个风度翩翩,姿容出众的姜国公府世子相去甚远。
沈照姮花了好一会儿工夫,才认出他来。
“夫君,你还好吧?”
语气是关切的,但沈照姮并没打算上前。
“沈照姮……你居然还有脸来……”
黑暗之中,姜长宁也看清楚了沈照姮,一瞬间他的深陷眼窝之中折射出怨毒来,猛的从地上窜起扑过来!
紫苏不等她靠近,毫不客气的飞起一脚,直接就将他如同沙包一样踹了回去。
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安静的天牢内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姜长宁虚弱的趴在地上,痛的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沈照姮这才缓步上前,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。
“世子,你被下大狱之后,侯爷与太太担心的很,这才托我前来看望你的。”她微微一笑,看着姜长宁道:“这监狱里的滋味,美妙么?”
“沈照姮……”
姜长宁努力挣扎着,满是怨毒的道: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?”
“那不然呢?”
沈照姮看着他微微一笑,道:“一个曾经将生病的我驱逐出府,又几次三番想掐死我的人,我屈尊降贵的来看望他,已经是不计前嫌的大好人了,怎么你还想要求更多?”
“你恨我,所以才在那兰花图做手脚……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姜长宁满脸怨恨的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