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牢内这一天一夜,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,却根本想不明白。
“当然是因为。”沈照姮慢慢蹲下身来看着他,一字一句的道:“我在把画交给你的前一天夜里,用沾了尿的毛笔,把那幅画描摹了一遍呀!之后又用了兰花熏香处理过,画香会消失,而尿骚气却会随着时日的增长,而越来越浓……”
原来是这样。
姜长宁双手握的死紧,狠狠一拳头砸在了地上!
这个时候,他才终于明白,为什么兰花图到手的那一刻,沈照姮会婉言相劝,最后把画留在身边一夜。
该死!那个时候,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!
“是你害了我,害了魏尚书……”姜长宁看着沈照姮的目光充满了彻彻底底的怨恨,他死死的瞪着她,恨不能将眼前的女子撕碎了:“沈照姮!你为什么不去死!”
话音未落,沈照姮便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!
“你这种利用裙带关系,自己却无能的畜生都没遭报应,我遭什么报应。”
长长的指甲,划在脸颊上,顿时出现血痕,姜长宁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记。
沈照姮缓缓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一滩烂泥的姜长宁,冷声道:“你若是实在不喜欢我,大可以休了我!”
“不可能!你想都不要想!”
姜长宁捂着胸口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一双眼睛癫狂的瞪着她,一字一句咬牙切齿:“沈照姮,只要我一日不休弃你,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女人!就算是我死了,你也要在姜国公府里苍老一辈子……”
只要一想那个情景,他就得意畅快。
此生他是不能幸福的了,那么沈照姮也别想幸福!就算是烂泥坑,她也必须陪着!
“是么?”沈照姮看着他,脸上慢慢露出一丝讽刺。
她也不提休书已经到手的事情,且先慢慢的收回这几年受苦的利息再说,当下接过紫苏递过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拿着帕子擦了一下手,道:“随你的便,姜长宁,我来是想告诉你,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,只有我了,你现在亲笔写下,贬魏如月为妾室的字据,半个月后我保你出天牢,怎么样?”
“想都不要想!”
姜长宁闻言一口拒绝,看着她的目光里有着得意畅快:“沈照姮,这才是你的目的吧?你不就是看着我宠爱如月,心里妒忌么?我宠她爱她,她在我心里才是唯一的妻……”
沈照姮默默的听他吹嘘。
看着姜长宁这副又沉迷又陶醉的模样,她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,一直到他说的停下来了,她才缓缓开口:“是么?那你这位唯一的妻,可曾来看过你?可曾承诺会救你?姜长宁,你是从魏尚书府里直接被押到天牢来的吧?当时你的如月,可曾替你求情?”
姜长宁脸上的得意,一点点消散,最后变得狰狞。
他的脑海之中,不由的回想起当时的场景。
魏尚书中风了。
太医刚刚诊断出来,满府的宾客就散了个一干二净。
最后走的曲太傅,用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尖,怒骂道:“都是你这个祸害!是你害了魏尚书一家!你愧对沈太傅!”
说完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