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知道她们是好意,勉强扯出一抹笑,涩然地点点头:
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们。”
说罢,便把梨塞到赵青青怀里,走到陆霆华身边坐下。陆霆华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眼底满是担忧。
如今天色放亮,沈秋苍白的面色无处遁形,一览无余地被他看了个彻底,沈秋无心在他面前遮掩,放松身体把头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,又浓又密的睫毛闪了闪,复又阖上,遮住眼底的不安与焦灼。
“是我不好,如果不在S市耽误那两天,或许……”
陆霆华的嗓子好像被碾压破损般,嘶哑得厉害,他抬手环住沈秋的肩膀,一直笔挺的脊背僵得厉害,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直跳,像是替这具不知该如何表达的躯体表达心底的愧疚与不安。
沈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,拍了拍对方的后背,轻轻地说:
“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的,好在不算太晚。”
陆霆华的手把沈秋用力地锢在怀里,像是安慰,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。
早晨八点多,突突了两个多小时的拖拉机终于停下,沈秋面色镇定地在陆霆华的搀扶下下车。赵青青几人在车旁站定,忌惮不安地看了周围一眼,见除了她们没有旁人后,才轻轻地吐了口气,小声对沈秋说:
“跟我们走。”
说罢,她们便和两人拉开距离,率先往农场里面走。
沈秋心里隐约明白赵青青为什么这么做,因此也没有多问,抿了抿唇跟了上去。陆霆华始终寸步不离地跟在沈秋身旁,讳莫如深地打量着在雾气氤氲下朦胧不显的农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