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安安觉得有些神奇,以前为了达到目的,她经常哭,哭得我见犹怜,人心发软。但却从来不知道,原来眼泪竟这么烫,烫得她鼻子发酸,发涩。
“哐当!”
大门被人用力推开,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。刘安安知道是谁,即使闭着眼睛,也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,必然是气急败坏,暴跳如雷的。
若是以往,她定要睁开眼冷笑着嘲讽他,挖苦他,最好把他气得原地跳脚,暴跳如雷。她病态地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,只有这样,才能使她扭曲的内心得到瞬间的快慰。
但现在,她只疲惫地合着眼,一个字,一句话都不想说了。
雪越下越大,寒风裹挟着雪花,敲击在窗上发出簌簌的声响,一下一下,急促又凌乱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昏暗的光线使周志远看不清刘安安的表情,只依稀觉得,穿着厚重棉衣的她,身影竟显得异常消瘦,似乎下一刻,就要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心底的恼怒和憎恨,痴怨与懊悔,竟奇异地在这一刻平复。他沉默地看着玻璃上不断碰撞的雪花,许久,许久,才开口。
嗓音沙哑,带着颓意,以及如释重负的坦然。
“我们,离婚吧。”
刘安安没有睁眼,但唇角高高扬起,带着嘲弄,轻轻笑了声。
“果然啊,我就知道。”
周志远蹙着眉,眼底流露出一丝郁色和不耐。
“果然什么?我提离婚和秋秋没有关系,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烦。”
刘安安终于睁开眼,扭头戏谑地看着他。两个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夫妻,如今却像隔着一道银河,陌生得厉害。
“我当然知道跟沈秋无关,毕竟她刚刚才对我说:‘这世界上即使男人死绝了,我也不可能再跟周志远有一丝一毫的瓜葛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