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,一生之中最铭心刻骨的七年。
她在求而不得之后黯然离开,却还要再一次回来求着他。
如果可以,池真真很想有骨气地永远离开这个男人,再也不要相见,可她是个没有骨气的人,分开了也日夜想他,想那些与他在一起的日子。
雪落纷飞,衙门口的差役认得她的车马,打开了大门放她进去,仿佛早知她会到访一般,那一刻她无比清楚,一定是他吩咐过,他也在等着她的到来。
自从池真真搬离明桂云居,他便也没再回去,在缉事司后头收拾出两间房胡乱住着,过起了以衙门为家的日子。
缉事司经过数次修缮,虽然是人人惧怕的锦衣卫衙门办差的地方,却修建得十分精致,湖水园林别具匠心,便是雪景也十分有看头。池真真心中有事压着,无心赏路过的景致,只觉得这条路十分漫长,数次想转头回去,她觉得此行不该来,用两人之间仅存的微末情感换取一个承诺太过卑微。可池小志被抓,她需要檀宁的保证,早些将池小志放回来。
已过申时,檀宁却像刚睡醒,搓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,见到池真真后,目光贪婪地望着她。
池真真被看得不自在,离开他后懒于妆点自己,何况今日还有正事在身,一定很难看。
檀宁不说话,她只得开口道:“檀大人,我今日来是为了……”
他疲累地叹口气,打断她道:“真真,我们非要如此生疏吗?”
眼泪夺眶而出,瞬间变得冰凉顺着脸颊流下,她的嗓子如同被什么堵住一般,半个字也说不出,仅仅因为他说了一句话。可梗阻在两人之间的是争吵,冷战,还有一次次伤人的话语,他们回不去了。
屋外寒风夹雪,屋内连个炭盆也无,池真真这才发觉他竟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住到如今,待客的外间地方极小,平日也不知如何烧茶喝水,想问他为何不搬回明桂云居,可他们之间已经不再亲密,哪轮得到她来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