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庸一共报了四个地址,第一个是住址,第二个和第三个是工作地点,第四个是学校。
这次该单向透视玻璃墙后面的一群人满头雾水了,他们根本想不到,李庸报的地址是钟爱民的亲女儿女婿以及外孙的信息。
李庸也没有解释的意思,淡淡地看向钟爱民,道:“现在可以谈谈了吗?”
钟爱民仿若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双目无神,近二十天刻意营造起来的硬朗形象,瞬间就不复存在,整个人仿佛瞬间老到了弥留之际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钟爱民不甘心地看着李庸问道。
看着这货突然间爆发出的老态,李庸怜悯地道:“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?自以为瞒住了所有人,所以才有恃无恐,认为你背后的组织不会像对待皮特那样放弃你?”
钟爱民顿时傻眼,立时就想到一个可能性,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:“救他们,求求你,救救他们。他们真是无辜的,什么也不知道,只要能救下他们,我交代,我什么都交代。”
单向透视玻璃墙后面,老官员脸色巨变,沉声道:“情报错误,钟爱民还有亲人,而且极有可能是亲身子女,他不是绝户。查,赶紧派人去查。”
楼层里顿时乱作了一团。
而廖宏博早就傻了眼,他这才明白,几天前李庸专门问这个事情是因为什么,敢情是猜到了钟爱民又藏匿的骨血。
丢人丢大发了,和钟爱民公事了好几十年,结果愣是没发现这一点。
老先生细细一想,不由苦笑起来,他这是犯了灯下黑的毛病,正因为觉得足够了解钟爱民,所以才没去想多余的。
结果,眼睛看到的,真不见得就是真实。
审讯室里,李庸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,依旧淡淡地看着钟爱民,“你这是再跟我讲条件?”
钟爱民一愕,却哪里顾得了那许多,吼道:“不管你怎么认为都行,如果你不救他们,我保证什么也不说。你要想清楚,我所知道的,绝对超乎你的想象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在乎?”
李庸冷笑道:“我今天过来,正如你开头猜的那样,无非就是看看你的下场,当然,如果能够顺道了解一下你背后的组织,看看他们下一步准备如何谋划我的东西,自然是更好。但如果你不想说,那对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,反正我早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保密和防护措施,你背后的组织只要不出动军队,说老实话,想再从我这里偷出点啥,悬得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