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守臣的反应令李庸有些意外。
他没有掩藏自己当时的乖张,也没有试着把责任推给他的学生或者旁人,虽然还是无法从这个半大老头身上感受到善意,李庸却也不得不承认,这小老头儿颇有担当的态度,让他也讨厌不起来。
“赵老师言重了,不打不相识嘛,何况你的学生孙明熙,还是我学长林凯的女朋友。他们还好吗?”
赵守臣有点摸不准李庸的脉,这时候提及他的学生和林凯,到底是无意的,还是为了给那两个年轻人上眼药。
号不准李庸的脉,赵守臣也只好含糊地回答,“他们都还不错,在我的科室学习的很认真。李大夫,要见见他们么?”
赵守臣最后还是壮胆卖了个好,东方野的弟子虽然不多,但他绝对不是最受信任的那个。因为本身是西医出身,所以他更多的是跟着东方野学习武道,于医道上请教的少。而东方野更希望弟子们能够继承他在中医上的衣钵。
年轻时候还觉得中医也就那么回事,不如西医来得快,来得猛,随着年岁愈长,特别是李庸那边关于再生基因的论文发表之后,赵守臣才发现,真正要一劳永逸固本培元的,还是得中医。
跟着东方野已然过了学习中医的鼎盛时期,师父已经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其他几个师兄弟身上,他要重新获得重视,就必须再寻机会。
今日看似在李庸面前掉了老脸,但反过来看,又何尝不是一次在师父面前表现的机会?
“两看生厌,不如不见。见就不用见了,只是也麻烦赵老师不要因为我对他们另眼相看,该怎么教还怎么教,该怎么管,还是怎么管。医道首重品,只要品行没有太大偏差,则以传承医术为重。”
赵守臣愣了一下,只觉得念头都好似通明了不少,感激地看了李庸一眼,他转身朝东方野拜下,“师父,弟子以前见识浅薄,不懂轻重,今后想重拾医道,还望师父成全。”
东方野幽然一叹,骂道:“老夫那么语重心长的跟你谈了多次,还不及这臭小子短短几句话。罢了,既然你能悟到这些,今后就用功些吧。”
赵守臣大喜,“多谢师父。”
“谢老夫干什么,你本来就是我不成器的弟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