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勤安又看向她的手，手白嫩小巧，指甲泛着天然的粉色。不像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小姐，涂着殷红殷红，像个怪物。

他早就该发现的，不然人贺六知难道会真的发疯，喜欢一个男人吗？

白勤安看着她笑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：“明天就是除夕，你打算怎么过？”

盛初禾道：“当然是和贺六知一起过。”

白勤安嘴角的笑意慢慢落下，他斟酌片刻，才说：“陪着他玩玩就算了，可千万别陷进去。”

盛初禾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：“我知道。”

白勤安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短发，低声道：“知道就好，你这么聪明，一定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
盛初禾下意识后退了两步，让自己离他远一点，她垂眸道：“恩，我知道。”

白勤安：“走，我送你。”

盛初禾不想让他送，可白勤安却非是坚持，于是两人并肩走着，走在雪夜里。

夜色凄清，迎面吹来的风格外刺骨，雪花一直不断落下，已经从一开始的点点碎片，逐渐变成了大朵大朵的鹅毛大雪。

白勤安坚持要把盛初禾送到贺家别墅，盛初禾拗不过他，便任由他跟着。

两人倒也默契，谁都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沉默地走着。

穿过黄浦桥，再往前走小段路就是贺家别墅。

这雪下得越大了，已经有少数积雪积堆在了桥边的石壁上。

白勤安突然在身后叫她：“喂，小河水。”

盛初禾下意识回头看去，可这一回头，白勤安就甩了个用积雪捏成的小团子，朝她脸上砸去。

小团子摔在她的脸颊上，瞬间破碎，也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淡红的印。

盛初禾沉着脸，骂道：“无不无聊！”

白勤安却更起劲了，用手捏着积雪搓着小团子，接连朝她扔去。

他看着盛初禾头发上脸上全都染上了积雪，笑得毫无形象。

盛初禾也生气地抓着雪朝他扔去，恶狠狠地摔着，白勤安连连求饶认错，才让她停了下来。

冰天雪地的夜里，贺六知就站在桥尾的角落，静静地看着前方在雪地里打闹的少年，眸色漆黑。

他的手中还捧着一袋盛初禾最喜欢吃的曲奇饼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