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幼钦笑得更欢欣了:“好,好啊。那就这么说定啦,拉钩哦。”
吴幼钦来牵盛初禾的手,对着她的大拇指点了点。
盛初禾惶惶别开眼,才看到恍惚间,窗外已经亮起了鱼肚白,已是快天亮了。
早上五点二十,吴幼钦做了做早的一班船,踏上了回北平的路。
盛初禾目送吴幼钦上了轮船,然后站在黄浦江边,亲眼看着这艘船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了江岸线。
清晨的风带着冷气,隐约透出花粉的清香。远处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,伴随着清晨第一辆电车的启迪声,隐约开始有行人走在大街上,开始了黄浦的又一个早晨。
盛初禾身形笔直地坐在城西码头前的长椅上,眸光沉沉地看着透着薄雾的远方,久久不曾动身。
一直等到头顶的日光越来越大,骄阳洒在她身上,拉出了半长的影子,她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,缓缓站起了身来。
她沉默地沿着黄浦江往法租界的中心走,想要走回到贺家别墅。
只是才刚走到黄浦大桥,就见身侧有辆小轿车,缓缓停在了她身边。
车窗下摇,露出了白勤安笑眯眯的脸。
白勤安下了车来,斜倚在车门边,寸头下的脸俊俏又不羁,透着痞气。他眯着眼道:“这是一大早的去晨跑了?巧了,我刚好有事找你。”
盛初禾眸光沉沉地看着他,并不说话。
白勤安瞥了眼放在车内的玫瑰花,干咳一声,继续说:“行了上车,小爷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盛初禾依旧静静的。双眼黑漆漆的,平静得可怕。
白勤安这才正眼看她,他隐约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,不由收了笑,逐渐肃色:“这是怎么了,难道姓贺的欺负……”
不等白勤安的话说完,盛初禾已平静地打断了他:“白勤安。”
她看着他,双眸逐渐发红。
白勤安心底莫名弥漫过一阵痛意,他从未这样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