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一捞,便将里头的硬物掏了出来。
竟然是那枚栀子花胸针。
半年前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。
贺六知把这枚胸针捏得死紧,眸光发红又狠地紧紧盯着盛初禾,阴鸷道:“盛初禾,这也是你的手段?”
对,一定是手段。
盛初禾最喜欢玩弄人心,心机太重。
他脑中胡乱飘过各种想法,可心底高高砌起的心房,还是不受控制地被这枚胸针彻底打乱。
他突然又露出了脆弱的表情来,把昏迷的盛初禾搂在怀中,在她耳边耳鬓厮磨地低声说:“离开贺家后,你就带走了这个东西对不对?”
他眼角湿润,声音透出脆弱:“我以为你什么都没带走,我以为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想带走。”
他弯起眼来:“行啊,盛初禾。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我,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?”
他亲昵地吻过她的脸颊,随即将她打横抱起,径直下了教学楼,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。
他的寝房在教师宿舍楼的顶层,好大一个套间,刚修葺过,焕然一新。
以前是给从前的校长住的,现在自然是轮到他住。
贺六知把盛初禾放在床上,脱光了她身上的衣衫,她浑身上下的各种淤青,便全都暴露在了他的眼前。
盛初禾浑身上下都没多少好的地方了,不是发肿,就是青紫一片。
肚子上还有一道紫红色的新伤,一看就是刚添的。
是了,盛初禾刚刚是从格斗教室走出来的,肯定是被人踢了一脚,才让她变成这样。
贺六知收回眼,转身拿出金疮药膏往她身上缓缓涂抹,涂抹得很是仔细,一寸都没有放过。
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,为什么自己会特意在房间里准备这个东西。
等上完药,贺六知斜倚在旁,幽深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