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六知挑唇,满脸都是讥诮:“怪你什么?怪你当众拒绝我,害我沦为整个黄浦的笑柄吗?”
盛初禾一眼不眨地看着他,眼色却越来越红,红得可怕。
盛初禾一字一句地,无比艰难地说:“你想知道,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?”
贺六知逐渐收了脸上的讽刺笑意,眸光阴沉地看着她。
盛初禾双手紧捏,就连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手心里,直到许久才低声说:“贺六知,你收到那只手表了吗?你,你喜欢吗?”
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仿佛在渴望他的回答。
那只手表。
贺六知从未忘记过那只手表。
在他在盛初禾的门口偷听到了她和白勤安的对话,发现盛初禾为了白勤安背叛了自己后,他就把那只手表扔到了黄浦江边的湿泥里。
想来现在,那只手表应该已经被沉到了污泥的最深处,彻底变成了垃圾废物。
贺六知冷声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盛初禾的声音很轻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:“那只手表,花了我三万三块钱,在白家的百货公司买的。”
盛初禾:“我很早就看中了那只手表,一直想买下来送给你,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她笑了起来:“只是太贵了,我一直没钱,后来你带我去马场骑马,我无意中结识了白勤宗,他让我接受一个委托,事成之后,他就能给我三万块钱,加上我手中的一点钱,刚好可以把它买下来。”
她脸上的笑意终究淡了下去,她垂眸,把情人节前一天自己从贺家别墅请假后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和贺六知说了一遍,末了,才艰难地说:“我杀死荣新已经精疲力竭,所以才会着了那些人的道。”
她睁大眼看着他,看着贺六知越来越凝重阴森的脸,浑身微微颤抖。
贺六知却像是失控一般猛得冲到了盛初禾身边,他眼中蓄着湿气,猩红着眼捏住她的肩膀:“然后呢,后面发生了什么——”
盛初禾听见自己说:“他们一共五个人,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里,他们……”
盛初禾哑声:“一直到凌晨三点,他们才离开。”
意思不言而喻。
贺六知浑身怔住,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她,脸色惨白得可怕,仿若如遭雷击。